邬思道一席话,让李言的心乱如麻,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脸震惊的顿住了脚步,急促的喘息着,呼吸沉重,内心极为不平静。李言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对看待过朝中的局势,这种角度让他对现在的大局有了一种翻天覆地的全新理解,这几乎推翻了自己的一些判断。
邬思道自是知道李言心里的慌乱和不平,沉默了一会儿,等待着李言的消化理解。
“先生,你继续说,不要停...”
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安静,这种静谧让李言心里有些不适,好像自己内心的慌乱都暴露在空气当中。
邬思道慢慢的往前走着:“在这种环境下,太子迎来了皇上一拔又一拔的打击,终于被废。太子的落马和被群臣抛弃,让皇上感到轻松了不少,但皇上打击太子,是为了让群臣重新拥护自己,而不是为了成全别人。”
李言听到这里,额头上的汗水汨汨而出,口干舌燥的,下意识的握起了拳头,咽了口唾沫想压一压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看到李言脸色凝重,继续说道:“而在这种时候,皇上让群臣推举新太子,实际上是想让群臣因为意见不一,而吵起来,甚至打起来,最后不得已,将选新太子的事情押后。因为不论选谁,都只会在几个成年阿哥里面挑选,那样不过是另一个胤礽,有什么分别。如果是这样,何必要再选呢。”
“谁知后来的结果全然出乎皇上的预料,九层以上的大臣竟然都拥护八爷,这是什么行为,这比废太子更强的实力和人心所向,给皇阿上带来了远超废太子的压力。王爷,你说,皇上面对八爷党的威胁,会顺水推舟,将八爷扶上太子之位吗!”
邬思道淡淡的问话,犹如一颗从天而降的慧星,携带滔天的威势,重重的砸向李言的心海,恐怖的水浪肆无忌惮的飞向四面八方。
李言浑身一个哆嗦,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一直以为太子的对手是四哥和八哥,他们的对手也是彼此,而我的对手也是八哥或者四哥。原来,我们的真正对手,不是诸位兄弟,而是皇上。”
“王爷,你可还记得,在热河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李言心乱如麻,面对邬思道的提问,慌张的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凌普二千兵马开进行宫的那天晚上,皇上将诸位成年皇子全都招到了戒得居,然后紧急提拔你们五个阿哥为亲王,王爷你难道没有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奇怪吗?”邬思道马不停蹄的在李言心里乱跳的时候,又开了一局。
李言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晃了晃脑袋,语气急促的说道:“先生,我现在的心乱得很,您就直接说吧。”
看到十爷已经被自己的语言震摄住了,邬思道没有再问,自顾自的说道:“皇上把诸位阿哥都叫到戒得居,一是害怕祸起萧蔷,自古擒贼先擒王,控制住你们就控制住了大局。二是临时加封亲王,要知道,在平时一个郡王,都要打破了脑袋,皇上也不会轻易封出来。但在那里晚上,危急时刻,皇上一连封了五个王,还都是亲王。”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