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在这样的剧组里,自己但凡演的差了点,等到剧播出时,岂不是剧越火,他陆远就越尴尬。
万一他陆某人以后火了,这部剧岂不是妥妥的黑历史。
陆远不能接受。
他第一次发现剧组演员太厉害也不一定是好事。
......
大殿内,嘉靖一身白色道袍,盘坐在重重纱帷中。
四周是静悄悄的工作人员。
陆远混在其中,这场拍的是嘉靖审问试探杨金水的戏份。
起因是海瑞要查毁堤淹田案,以及转卖沈一石财产之事。
此案暗中牵连到吕芳,牵连到宫内。
杨金水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嘉靖派往江浙的一条狗,是看家的。
他为了活命,只有保住吕芳,保住嘉靖的面子。
为此杨金水选择装疯,只有疯了,才能避开海瑞的审问,案子才能在他这卡住。
他才有机会进宫见到嘉靖,当面说清江浙的具体情况,以期获得赦免。
“看见牌位了吗?”嘉靖对杨金水是否真的发疯心存疑心。
杨金水跪在殿前,疯疯癫癫。
“天!”
嘉靖手中结道印,再次试探道:“你看到谁了?”
此时杨金水目光涣散,为了维持住自己发疯的人设,只好哑着嗓子痴痴回答。
“凌、霄、上、清。”
嘉靖又问:“凌霄上清下坐着谁?”
“飞、元、真、君。”
“飞元真君又是谁?”
“忠、孝、帝、君。”
“忠孝帝君又是谁?”
“万、寿、帝、君。”
一问一答,嘉靖接连试探三次。
此时他心中有了判断,这家伙没有疯,而且头脑清醒得很。
他再问:“你是谁?”
杨金水寻思该怎么回答,嘴里却道:“我是谁?”
嘉靖却是等不急了,提手敲了下罄。
杨金水心思急转,装神弄鬼起来。
“我是《广陵散》。”
“什么广陵散?”
“我的琴,我是沈一石。”
嘉靖终年修道,此时也是心里一紧,挑开帷帐,狠狠盯着杨金水:“你怎么敢到这里来?”
杨金水癫痫般抽搐起来,声音飘忽:“杨公公带我来的,杨金水把我害死了,”
“杨金水是怎么害你的。”
杨金水双眼呆滞,面色变得苍白,似厉鬼般嘶吼:“他要我织丝绸,织好多好多丝绸,织织织织织…”
“织丝绸怎么会是害你。”
“太多了,穿不了,我穿不了,皇上也穿不了。”
这才是嘉靖想知道的内幕,连问:“都被谁穿了?”
“太,太多了。”
见杨金水吞吞吐吐,嘉靖提高嗓音:“都给谁穿了,说!”
担心杨金水心有顾虑,又补充:“说,飞元真君,忠孝帝君,万寿帝君便赦你无罪。”
意思很简单,你说了朕就赦免你。
“尚衣监,经贸局,织造局。”
见对方迟疑,嘉靖不耐烦,高声喝问:“说人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