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且见春申君曰:“……今君相万乘之楚,御中国之难,所欲者不成,所求者不得,臣等少也。夫枭棋之所以能为者,以散棋佐之也。夫一枭之不如五散也,明矣。今君何不为天下枭,而令臣等为散乎?”——《战国策·楚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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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守猛然抓起六箸,快速一投,扔出个三来,竟也是可以杀枭的步数。
“哈!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后手吗?我早就预判到了你的预判!”井守把脸凑到沮英菇跟前,口水都快喷到他的脸上,“打鱼的人告诉过我:风浪越大,鱼越贵!”
没错。等自己把鱼抢走后,他再杀回来,这样可就从牵鱼的2分变成翻鱼的3分了。
但是,现在双方都有三枚棋在水池附近枕戈待旦,都比较容易杀枭,如果继续这么互杀下去,自己作为先手一方应该能笑到最后!
算到这儿,沮英菇嘴角露出笑意。
直到他的笑意逐渐凝固。
因为在他的面前又是两片惨白的箸条——连续两轮掷出同样的结果,而此时,水池前两步的地方已空空如也,至少这一回合,无法杀回来了。
与他的扑空相对的,是井守roll出的大成功。
“溜咯溜咯!”井守夸张地拿起棋子,一步一步地往自家老巢一连走了五步,直接脱离了战场。
枭鸟咬住嘴中的鱼,仅一个扑腾便冲向苍穹,再闪电般转弯,消失在深林之中,只留下一众严阵以待的猛禽护卫,鼓动胸腔,宣示着威严,不让他者越过雷池一步。
问题不大,只要我也投出一个大点数……
“麻蛋,怎么又是二!”
只见沮英菇的前锋水鸟振翅起飞,却仅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后便落在树枝上。
井守幸灾乐祸地拿过箸条:“我来个四直接回家咯……嘿呀,三也没关系,再随便来个一就行了。”
又轮到沮英菇投了,但骰子之神仿佛在嘲讽他一般,连2都不给他了。
“竟然是零?”
那只前锋水鸟噌地离开所处的枝干,却不料前方刮起一阵强风,一时间鸟向前飞而风往后吹,水鸟竟被定在了空中,僵持几秒后,只好落回原地。
这会儿只怕连井守那只枭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沮英菇扶住额头,耳边传来水鸟叽叽喳喳的鸣叫,是井守的老巢,从老巢传来的,对方就快到家了!
他千算万算,却败给了最最简单的原因——运气。
“放弃啦你,照这种小短腿,怎么可能追的上我。还是趁早调头回去牵另一条鱼吧!”井守对沮英菇发动颜艺,效果拔群。
哼,这家伙,还没有发现吗?
“真不知道你怎么开心得起来的。”被嘲讽的沮英菇忍不住回击道,“你似乎一直以为投箸和扔骰子相比,只是简单的从6面骰变成了7面骰而已?”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扔骰子的时候每一面的概率是一样的对吧?”
“对啊……”井守感觉头有点痒,好像要长出脑子了。
“但抛六箸可不是。它的白面概率是‘正态分布’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井守挠挠头,似乎吃了上数学课不认真的亏。
如果把0-7的概率分布画成柱状图,那么会是一个钟型曲线,两边最低,中间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