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老城区彻底陷入寂静,只有秋风萧瑟,马路上空荡荡没有半点动静,从窗口扫了下周围的居民楼全部都熄了灯,住在这的人大多是上了年纪,并且是在单位上班,作息规律,熬夜的人少之又少,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老城区的夜生活不丰富,没有娱乐场所,毕竟就这样的地方,要有人开娱乐场所,估计用不了半个月就得破产。
这个点,罗威听了听声音,爸妈也睡了,呼噜声还挺大,好在隔音效果好,不刻意用超级听力听不到,只是,似乎隔壁的青蛇还没睡。
“砰”隔壁房门打开,然后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青蛇应该没穿鞋,听得出她赤着脚,白嫩的小脚丫踩着地板,发出闷声,她在客厅里拽着什么往房间里拖去,摩擦着地板。
“嗯?”
罗威没有睡,视线透过墙面看向客厅,他一般很晚睡,自从成了超人后,以往晚上的时候都会出去逛一逛,直到天快亮才回来眯一会儿,反正睡觉对他来说只是一個流程,睡不睡无所谓,只要太阳不灭,他就不会倒下。
这会儿外面的青蛇正拖着一个大纸箱,拖回了房间,那个纸箱是以前买电视时的包装箱,她拖回房间后,把床上的被子全部铺在纸箱底部,整成一个巢穴的形状,然后她身体柔软的蜷缩起来,抱着膝盖卷成一团,躺进纸箱里开始睡觉。
“还真是一条蛇...”
罗威愣了一下收回视线,看样子现在的青蛇,还保留着以前的生活习性,和蛇一样喜欢在密闭的空间睡觉,就跟她大肉吃肉时喜欢直接不嚼就吞咽一样。
不过蛇大部分原因是缺乏安全感,才会选择在密闭空间里睡觉,现在睡在纸箱里的少女皱着眉,蒙头盖着被子,显然是陌生环境让她有些害怕,想想也正常,青蛇不是现代人,而是沉睡千年的古代人,醒来时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千年的大变化,青蛇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换做是任何人都难以接受,因为外面的事情对她来说很陌生,充满了未知,对于有灵智的生灵来说,未知的存在也往往处处透露着危险和恐惧。
可又不得不佩服青蛇的胆量,居然敢偷跑着跟来绿藤市,或许是少女心中对自由的渴望,远大于恐惧,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尽快了解未知的世界,消除心中的恐惧。
“才十一点多,出去转转。”
罗威也没入睡,可能是最近习惯了,睡前都会去出去转转,虽然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犯罪率直线下滑,现在绿藤市犯罪事件少了很多,但有时候依旧会碰上一些头铁的漏网之鱼,有些人没被抓过一次,压根意识不到超人的狠,当然也有些人被抓过后,依旧会死性不改重操旧业。
人往往总对某些事情抱有侥幸心理,尤其是在犯罪的时候,他们总觉得不会被抓,干一票,于是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干了一票又一票,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切源于心底的欲望。
只是罗威目前为止抓了那么多人,还没重复逮到过一个人,也可能是他下手太重,那些被抓的人哪怕是被放出来,也得需要一段时间来养伤,也不知道犯罪赚到的钱够不够医药费,要知道监狱长可不会给罪犯报销后续的医药费,最多是保住人不死在监狱里。
也别怪罗威心狠手辣,不下点狠手,很难让一个人长记性。
然而,罗威没想到自己在出去没多久之后,隔壁房间卧在纸箱里,久久不能入睡的青蛇也钻了出来,她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眼眸里倒映着灯红酒绿的城市轮廓,神情逐渐变得憧憬。
她嘀咕着:“黄阿姨表哥他们应该睡着了,我出去转转应该没人知道...”
说着,少女的倩影从窗边消失,只有窗帘在轻轻荡漾,外面的月光一晃一晃照进空荡荡的房间。
...
...
城南。
罗威出来后一路飞到这里,一路上也没逮到一个人,现在天色很晚没有人敢在外面犯事,不过也仅限于室外,因为他不可能用超级感官把每个室内娱乐场所都找一遍,即便他知道那些地方扒手挺多的,但也没有特意去找,全市娱乐场所大大小小数不清,他总不能全部翻一遍,只能说是偶然遇到才会出手,其他的就留给警察去处理吧,否则那帮家伙真要失业了。
“臭小子,在这附近瞎晃悠什么呢,滚回家睡觉去!”
城南一条幽暗的街道上,青衣冲着一个蹲在电瓶车旁半天的年轻混混,挥了下手里的长棍,把图谋不轨的混混给吓跑了。
青衣没着急走,靠墙上抽了一根烟,确定混混不会再回来后,他才背起长棍离开。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最近怎么不见你出来,准备退休了?”
青衣回头,看到是熟悉的超人,笑了笑说:“有你在,我在城南都快待不下去了,一天到晚找不着几个恶棍,悠闲的不行。”
“这不是好事?”
罗威说着,捎上他飞到一处楼顶,顶楼很安静,城南也不全是娱乐场所,也有居民区,不过大多数居民楼都不是房地产开发商承包建造,大多数是本地人出钱建的楼,一般用来出租,或是留着自己住,这类楼房都是扎堆在一起的,楼层数最高也才六楼,再高点按照规定得装配电梯了,如此成堆的房子,也就形成了所谓的居民区。
“没想到你才出现一个多月,就震慑住了整个城南,现在街上那群拉帮结派的混子都没影了,要知道官方花了十来年也没清理干净。”
青衣语气感慨万千,对于一个从小在城南长大的人来说,城南的治安在最近一个月的变化,肉眼可见。
“有些人只是怕成为下一个刘北弎,等过段时间风头一过,他们又要冒头了。”
罗威缓缓的回答。
“不管怎么说,他们害怕了。”
青衣说。
“在我没出现前,他们就已经在害怕了,只是心中的恐惧没能让他们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