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认知里,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总会以某种其他的方式发生。
他们将其称为什么效应来着?
独眼半鱼人不知道,他只觉得整个鱼生都完蛋了。
原本昏暗的人生早已在谷底无法下降,谁知事到如今还能挖个地下室呢。
大祭司略带笑意的看着角落里站着大喊的断臂鱼人以及旁边带着眼罩有些眼熟的鱼人。
他记得之前自己在战团里见到过。
第一次战争失败之后他曾经进行过一次训话,有不少缺胳膊的半鱼人,但是少了个眼睛的就非常少见了。
在那种情况少了个眼睛,而且还是只少了个眼睛并且活了下来。
整个开拓的部队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警惕,身上的训练痕迹虽然消失了不少,但还是能够看出与普通深渊之子的不同。
大祭司认出了自己。
戴着眼罩的半鱼人想把自己的眼罩摘下,然后闭上眼睛伪装成正在睡觉的人。
这招只能骗过自己的母亲,在夜晚没有睡着装睡的时候。
并不着急去神殿的大祭司决定在这找找乐子缓解下压力。
躲避着他的那个逃兵很显然就是一个不错的乐子。
“你就是...饿...打鸡四?葛——”
“对,是我。”
酒醉的断臂半鱼人没听到大祭司的回答,没有力气支撑站稳的他向前倒去。
操控着水流把倒向自己的那只断臂鱼人隔开,挪到旁边稍微没人的地方再取消水流的控制,让他自己摔倒在地上。
得心应手,就像自己的四肢一样自然。
近距离观察大祭司操纵海水,这还是头一次,给独眼半鱼人年幼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你好....请问我是该叫你约克战士,还是该称呼作约克先生。”
他顿了顿,吓得独眼半鱼人往后挪了挪。
“或者...逃兵?”
曾经的梦魇从过去的阴影里,化作实体的魔鬼冲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巨大的压力包裹着,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逃避的一种压力。
深渊之子约克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曾经的荣誉?还是亲人的期望?
他不知道。
“聊聊吧,刚好有空。”
扶起倒下的椅子,大祭司招呼酒馆的服务鱼人给自己上了杯酒,记在约克的账上的。
“不,我不要,我已经退出了..我我..我已经不是半鱼人战士了。”
极度自责的约克在如今的情况下无法保持正常的语言逻辑。
“何必那么紧张呢?我又不是来抓你回去的。”
“只不过是我在这一天心血来潮走进了这家酒馆遇见了你,就像日常生活会发生的那些小事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好吧。”
“你害怕我,但我好奇你,你就不能克服克服么?我是个挺好说话的人,你看你这个朋友一点都不害怕。”
大祭司指了指旁边坐着的武痴半鱼人。
见那个武痴半鱼人没有理会自己,他试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自己的鱼掌。
好嘛,压根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三人各凭本事的把大祭司晾在了一边。
乐子没找到,自己反而成乐子了。
有点郁闷的他不想就这样离开,可一直这样逗着已经魔怔的约克也没啥意思。
他看不起逃兵,虽然战团的规定是允许自由退出的,并且在其训练的时间越久就能得到越多的金钱。
大部分深渊之子加入了他们的前线远征战团后就没想过离开。
事少钱多地位高,还能强生健体延长自己的寿命,何乐不为呢。
只是他能够站在大祭司这个位置上,手中沾染的鲜血并不少,其中不止有异族的血液,还有许多是自己在这过程中一步步杀死的同族的血液。
他能够有今天这个位置并不是依靠什么军功,更多的是对鱼心的把握和自身强硬的战斗力。
现在的拉莱耶可以说是克苏鲁之下归大祭司一人所管。
唉,只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也不知道在那个孤岛上的那个优秀的祭司什么时候才会选择加入这场....
这场权利的争斗中。
居住在拉莱耶之外的年轻祭司感觉有什么人在想自己,可至于是谁想自己就不太清楚了。
当初他将自己看好的祭司流放到那个小岛看守前线就是为了让他回心转意。
能够主动的带队去前线进行战斗。
不说有多少的功劳,起码得有功劳吧?不然到时候大祭司暗中帮助他的时候肯定少不了被人说闲话。
他虽然是坐在最高位的人,选定了自己内心认为最优的接班人,可要是这个接班人啥也不干就天天摸鱼。
自己这个大祭司估摸着也当不了几天就被其他人给直接拿下关进深海牢房了。
可谁曾想这个年轻的祭司他不吃这套,真去鱼都摸不到的小岛上。
一去就是好多年。
好久没去看过他了,不知道他过的还好么。
说来也挺巧,如果那个年轻的祭司接受了这支前线部队的指挥权,那回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