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
站在门口的年轻祭司没有先一步进入神殿,而是等着落在后方的达伦与鲍勃。
“这一切值得吗?你是明白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父神吃的,更别说杀死父神了。”
大祭司还想要劝阻年轻的祭司,希望能在如今的情况下能够回心转意。
“我当然知道,可我从来没说过我要杀死父神啊,我只是说深渊之子们能够走向伟大。”他言语认真,没有一点玩笑包含在内。
“父神那么多年,为我们带来了什么?强大的力量?对水流的操控?你如果认为这就是父神带给我们的东西,那我可要当不认识你了。”
“祂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什么东西,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深渊之子被父神所吸引发生的变化。这个离经叛道的想法还是我曾经说给你的。”
达伦的话并不假,很久之前年轻的祭司跟随他一块学习的时候,他就说过这个离经叛道的想法。
只是当时他也不太成熟,年轻祭司也很小,总的来说不过是年轻人的幻想罢了。
“当初的你很兴奋,认为自己发现了世界的真相,可你没发现那时候的我是何种惊恐。”
走在泥沙扬起的沙雾中,这一段不算长的距离好像走了很多年的时光。
“那时候的你并没有当回事,成为大祭司后也没有认真调查,因为你接触过几次父神,每一次伟大的祂都十分的高兴。”
“于是乎你将那种力量的污染错误的认为了是父神对你的奖赏,可我却看的十分清楚。”
年轻祭司慢慢的说着,就好像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去酒馆喝酒那样日常一样不值得在意与铭记。
“我开始调查,从少有的历史记载中发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起初的我们并不具备如此强大的能力,是祂的出现让深渊之子的祖先们意识到何为强大。”
“弱小的生物会学习强大的生物,身体的本能追求着更高层次的进化,假若当初深渊之子们没有跟随祂,那么还会有如今的我们么?”
大祭司反驳着,他还有些不服气,为什么自己教导出来的徒弟想要把父神与深渊之子分割开来。
“时间会冲淡许多事情,也会留下许多,父神身上出现与我们相似的鱼鳞就是很好的证明。”
父神能被半鱼人们影响,这是年轻祭司认识到的一个很重要的结论。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父神或许也被深渊之子某种特殊的性质同化了。
或者说。
他们深渊之子其实一开始就是能够独立存在的种族,只是一开始见到比自己强大的多的生物,完全的依附在了他的手下。
“深渊之子如果在远古时代没有遇见祂,或许如今的深渊之子早就可以征服整片世界了,而不是只在海洋中自欺欺人。”
“可如果没有父神杀死了那些远古时期同样强大的生物,我们会存活到如今吗?”
关键的问题,达伦期待年轻的祭司该怎么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是啊,可我们已经活到现在了,如今要思考的是怎么继续的存活下去。”
“起初我认为那群甲壳兽只不过是强大一些的野兽,可后来我靠近观察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变强的速度远远大于停滞不前安稳生活的深渊之子们。”
“哦对,是在你们第一次战败后,我才去观察的。也不怪你们打不过那群怪物。”
想起很重要的事情,年轻祭司补充的说道。
“如果他们只是个稍微强大的野兽,那我也不会想出夺取父神的力量,或者是加快污染这一方法。按部就班的继续下去,那群没智慧的野兽迟早会死在我们的三叉戟之下。”
“可是那群怪物,就好像是为了成为我们的敌人一样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不是我们不去攻打他们,他们就不会攻打我们的和平剧本。”
“那群四足甲壳巨兽具备和我们一样的智慧,会使用与我相同的咒术,有着比我们强大的多的身体素质。坚韧的背壳能够盖住身体的全部,强壮的前肢可以切开所有的三叉戟,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
“这是你死我活的种族战争。”
“我们的归于我们,神的归于神。”
曾经在陆地上发生的冲突他们并不是很清楚,顶多有些人提到父神的兄弟的时候会提起远古时期,父神碰到了一个坚硬的海龟,自己曾经的兄弟被敌人打飞。
历史会被人后进行美化,这段故事因为时间过于久远也被人们归为一些犄角旮旯了。
也只有前不久一个巨大的黄色怪物来到了拉莱耶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父神这个兄弟确实存在。
至于上没上天,谁知道呢。
其实当时的他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到火的子民崇拜的父神,只是在远处观望就认识到那是与父神同等强大的存在。
看过关于远古战争的人不多,年轻的祭司就是一个。
记忆瞬间被连接成完整的一道环,从过去的时间中冲出,紧紧的扣住了如今所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就认为,这个绿色的四足怪物就是许久之前与父神战斗的那只甲壳怪。
至于佐证他观点的,也就是强大的生物会在一定程度污染弱小的生物的观点是透过观察那群龟壳人得到的结论。
当初他没想到那群龟壳人也是被某种神秘且强大的存在污染并不是因为他没怎么关注。
单纯的是那群龟壳兽长得太抽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