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进组的时候,剧组正在拍摄楚霸王项羽自刎乌江的戏份。她找到在一旁等戏的胡鸽和袁鸿,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说你们两个在干嘛呢?我刚进来就看见你们蹲在这里,不认识的还以为你们在踩点想干什么坏事呢!” 胡鸽两人回过头,看着好久不见的安安也没有什么表示,更不用说来个拥抱表达一下想念之情了。而且袁鸿还拉着她的手腕让她也蹲在他们旁边,并且贼兮兮的把右手的中指竖在嘴上:“嘘,安安你小声一点,不然等一下导演会冲着你发火的!” 蒋家俊?会发火?她没惹到他吧!“怎么回事?蒋导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有什么内情吗?” 胡鸽和袁鸿也赞同的点点头,蒋家俊还真是他们遇到过的脾气最好的导演,几乎就没看他冒过火,不过那已经是过去时了,记录刚刚已经被打破了。因为安安是挨着袁鸿蹲着的,所以为了说话的声音更小还是袁鸿对着安安解释道:“安安你刚回来不知道,就在刚刚我因为不小心说话声音大了点就被导演骂了。” 安安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不可能,蒋导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袁鸿知道安安误会了,也不理她的吃惊,继续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其实我就是一条池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听过没,我就是那条池鱼!” “停,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还池鱼呢,没王八吗?” 旁边的胡鸽看不下去了,这老袁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解释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去。他轻盈的移到安安另一边蹲着,为什么都是蹲着,坐着不更轻松吗?坐着、站着都不会发出声音啊!不过几人现在也没心情理会是蹲着还是坐着这种小问题了,开始由胡鸽继续为安安解释道:“安安你不知道就现在这场戏已经拍了不下六次了……” “八次!” 胡鸽也不理插嘴的袁鸿,自顾自的说着:“这场戏已经拍了八次了,是我们这部戏卡的最多的一场了,所以导演现在很暴躁,谁发出点声音就会被骂!你没见现在工作人员走路都轻了很多吗?” 呃~,老袁是被当作出气筒了?而且之前她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剧组太安静了。不过这幕戏有那么难吗?“不会吧,我刚看了这场不就是拍的项羽自刎的一场嘛,对谭铠来说就算有问题也不至于卡了八次吧!” “安安,大胡说的这一场问题不在谭铠身上!问题出在思思身上!”旁边的袁鸿插嘴道。 思思?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可是看着思思进步的,她现在把小月和高岚两个角色都能饰演的不错。凭她的估计思思演技大概有C 了,虽然思思不是专业学演戏的,也没和她一样的金手指,但她还是很努力的。她还经常看见思思很多次休息时间都还在看剧本,当然她有没有进行专业培训她现在是不知道了,但她知道反正思思私下经常和她们对戏,所以C 对现在的她来说实至名归。现在这场戏虽然是小月和项羽最高潮最难的一场戏,但前面的拍摄其实感情已经铺垫好了,可能刚开始是会因为调整状态被卡一两次被卡,但也不至于一直被卡八次之多那么夸张吧。 安安眼里不相信的意思很浓,两人虽然看出来了还是不以为意,因为起初两人也同安安一样不信,但事实就是事实,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你也别不信,思思其他戏是不错的,但是她现在还有个弱点。” 弱点?“什么弱点?我怎么不知道。” “吻戏啊。思思好像还没谈过恋爱,所以一时接受不了拍吻戏。”胡鸽也不理有些惊到的安安,有些严肃的道:“但是因为这场戏为了体现霸王别姬缠绵悱恻的爱情,所以是有一幕吻戏的,而且导演要求很严要求必须真吻,但是思思还没和谁接过吻,也就是说思思这还是初吻,所以很放不开,导致就一直卡。” 安安听了胡鸽的话看向场里,果然发现思思一身都很僵硬,还麻木着个脸,活像被那个啥了,难怪会被卡了那么多次,如果一直这样肯定还会被继续卡下去的。 果然,导演喊卡了。蒋家俊用力的把手里的剧本往导演椅上一拍,发出嘭的一声,暴躁的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也不出声,空气静谧的可怕,顿时火冒三丈,他有那么可怕吗?他又看着刚下戏的思思一副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我一时半会儿真克服不了的无辜样,他生生的又把已经冲上脑门的火气给憋回去了。他知道她尽力了,怕他骂她一句,她能给他哭出来。蒋家俊端起水杯狠狠的喝了口水,才呼出一口郁气,对着杵在那里像鹌鹑一样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思思有些烦躁的开口道:“行了,我们再预拍一次,实在不行就只好用吻替了。”真拍就是浪费胶卷啊。 思思有些不甘心的点头,也不说话。 蒋家俊看着思思不甘心的样儿,也没说什么,你不行难道剧组陪你一起耗吗?你耗得起可剧组的经费可耗不起。再给她一次可以调整的机会他自认为还是很仁慈了。不过他敢断言,一旦今天她因为拍不了吻戏而用了吻替的话,她的演员道路也不怎么长远了。在第一次没有克服心理问题就借用了外力,今后会潜意识的认为自己就拍不好吻戏,反正也有吻替,但现今哪部戏要没点吻戏?所以他说她的演员路不长远了,除非是那种有大毅力者强行屏蔽自己的潜意识,他看刘思思也就娇娇女一个,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怎么会有大毅力。所以他也只是看着低着头的思思摇摇头又走开了。 安安离导演有些距离,所以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不过她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打算去看看思思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不过在此之前:“大胡,这场不是也有你的戏份吗?你不用去的?” “导演说先暂时不开摄影,就预拍,先让思思和谭铠找找感觉,所以像我这种虽然和他们是同一场戏但不用和她们同框的就可以先休息了。” 嗯,这样确实很明智,要知道状态是会传染的,次数多了难保其他演员还能保持状态。 “哦,我过去看看思思,你们去不?” 胡鸽和袁鸿心照不宣的摇摇头:“我们两个大男人过去不太好,我们是没什么,可思思脸皮薄不好意思。”他们之前试过了,没用。 安安看他们这样,也不勉强:“行吧,我过去了。不过你们也不用蹲着了,坐着不也一样不发出声音还更舒服?”说完也不理两个傻眼的人,起身离开了,留胡鸽和袁鸿在那里风中凌乱,他们是真没想到,就觉得蹲在这里能减少存在感,两人都为自己智商点了个蜡。 安安走到思思面前就看到她一脸茫然沮丧的坐在那里,她轻轻碰了碰思思的肩膀:“思思,你没事吧!” 思思抬起头看着满眼关心看着她的安安,也不知怎么眼泪刷的一下就留下来了,明明安安比她还小,但她就觉得安安很有安全感,让她很安心,“安安,你回来了!” 安安看着思思的流泪的样子,也有些急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思思擦干眼泪,略带鼻音的道:“我没事,就是想你了。” “哦,没事就好!不过我刚回来就看见导演在摔剧本,应该是冒了很大的火,怎么回事?”她还是不要说是大胡和老袁告诉她的了,免得让思思觉得他俩大男人嘴碎。 思思听到安安的话顿时又满脸泪水,有些哽咽的道:“导演说我下次预拍还不能拍好吻戏的话,就要给我找个吻替了。” 早该如此了,不过看着思思满脸泪痕她及时反应过来她是过来安慰人的可不是打击人的:“不还有一次机会嘛,你利用这次机会拍好就可以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是有些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已经擦干眼泪的思思道。 “这样吧,你最喜欢什么东西,就把对方想成什么东西。”安安有些无奈的道。 思思一双被眼睛洗过的双眼俏生生的,略带迷惑的看着安安,“这样行吗?” 安安肯定的点点头,怕她不信还拿自己做例子:“真的,我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很喜欢花,我把对方想成一朵玫瑰花很容易就通过了。”停顿了一秒,安安心想干脆送佛送到西了:“遇到那种强吻的戏,我就把对方想成一朵食人花,也没问题。不一样的场景就想成不一样的花,很有效果,你可以试试!你喜欢什么?”是的,她在和胡鸽一起拍吻戏时就把胡鸽想成一朵玫瑰花,毕竟胡鸽年轻有颜值玫瑰花也当得起;她在和孙洪磊拍吻戏的时候就把孙洪磊想成一朵喇叭花,没办法在她的心里感觉孙洪磊那硬汉一样的颜值把他想成是喇叭花都是看着他们俩关系不错的份上了,不然绝对会是一株狗尾巴花。对,她就是颜值狗一个,不服,咬我啊。 思思刚想说话,就传来蒋家俊叫思思预拍的声音,“刘思思,开始了。” 安安也听到声音了,拍拍思思的肩膀:“照我说的,没问题的,我相信你。” 思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像个出征的将军一样昂首挺胸的向着场里走去。 袁鸿走过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安安你对思思说什么了,我看她的精神面貌瞬间就不同了。” 安安笑了笑,也不藏私,把她对思思说的话对着袁鸿说了一遍,都是朋友不可能厚此薄彼吧。 袁鸿恍然大悟:“你别说,没准这样思思还真能克服她自己心里的那关。” 安安赞同的点点头:“对了,大胡去哪了?”她又往袁鸿背后看了看,是没人。 “别看了,大胡补妆去了,导演说无论这次预拍成不成,下一场都正式开拍了。” 安安了然的点点头,不就是不行就找吻替嘛。 这时传来蒋家俊喊开始的声音,两人也不说话了,均看向场上。 场上思思和谭铠又迎来一直被卡的那幕,本来还有些僵硬的思思想起安安对她说 的,她努力的把眼前的谭铠想成她喜欢的东西,身体也就放松了,身体一放松后面的也就水到渠成了。 “cut,过。可以了,思思你去补妆下一次直接开拍了。”蒋家俊有些意外,没想到刘思思在最后的关头克服,看来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嘛。他看着正对思思竖大拇指的安安,也就不奇怪了,有时有一个肯帮你的朋友也是实力的一种,他收回说刘思思在演戏的道路走不长远的话。 183 安安和袁鸿看着下场的思思,都迎上去。袁鸿把手搭在思思的肩上高兴的道:“思思,不错嘛,果然不愧是我老袁的兄弟,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思思拍开袁鸿搭在肩上的手,乘高兴也开起玩笑来:“去去去,什么兄弟,应该是姐妹。” 袁鸿看恢复正常的思思也难得附和:“是是是,你说什么就什么,姐妹就姐妹吧。” 回答他的是两个不客气的大笑。 …… 当天晚上安安也悄悄问了思思在拍摄的时候把谭铠想成了什么,她是真有些好奇。 思思也没藏着掖着,在得到安安不会告诉别人后神秘兮兮在安安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安安听后有些无语,因为其实那东西她和思思一起在沙城吃过,那就是——臭豆腐。 对的,思思女神的喜好就是那么特别。安安在心里毫无诚意的同情了谭铠一秒钟,他在思思的心里恐怕脱离不了臭豆腐的印象了。不过他得到思思女神的初吻怎么感觉都是占了大便宜了呀,这么想想好想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