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下?”
“真下,你会不会啊?”
“我学过棋,但我不会。”
“那没关系,我给你上上课。保证包教包会。”
“你说你喝酒我信,下围棋给我上课,莪真不信。”
“那就来,我让你先!”
“真的?不用猜先了?”
“不用,要不是给你留面子,怕包主席小瞧你,我都准备让你两子。”
“哎呀,哥你可真敢吹,在海西这块,早些年跟我这样说话的,都让我扔海里了。”
“少扯,走棋。”
时隔两世,秦松又拿起围棋,他不由地叹了口气。
想起前世,还曾经在高中用稿纸当棋盘,用钢笔划圈和叉当落子;想起自己还阴差阳错地参加过电校系统的围棋比赛;想起自己工作后,节衣缩食买的十几本围棋书;想起南韩崛起李昌浩,自己是如何为常昊扼腕叹息;想起阿尔法狗的“狗招”是如何血虐柯洁。
秦松随手右下在星位,酒神应对另一星位。
几手金角的布局后,酒神小飞秦松的第一个星位落子,秦松按正着回应,走了几步,见酒神出愚手,直接不顾脱先,抢了外面当局急所。
之后,全是这样的程序,酒神强攻一块黑棋,黑棋应上几手就四处脱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酒神攻击的洋洋得意,一趟宿舍中,听声而来的人,一片惊呼,都以为秦松几处势危,苦苦求活;焉不知,秦松早已全盘呼应,构起好大模样,等一个个被攻击的棋全都两眼必活之后,以此为根据地,渐渐勒紧了对酒神白棋的绳索,前面攻击的有多靠近,有多嚣张,现在就显得被追的有多紧迫,被紧气紧的有多难受。
渐渐的,大家都看出来了,秦松的黑棋,已经利用被攻击时的腾挪,占据了其他地方的实空,而每一块被攻击的黑棋不死,就立刻成为攻击白棋的生力军,全是有气杀无气的追杀,白棋左右难支,上下难逃,片片失势,块块濒危。
酒神又满头大汗了,“你这么强的吗?咋没听你说啊?”
“谁说我强啊,我可不敢说我会下围棋。我个人认为,在围棋方面,到什么时候,都得低调,不然都得像你这样。”
秦松说的是自己的血泪史,前世他自觉得围棋可以了,在周围行了,于是有一次,他在海东县的群众艺术馆,在众人的撺掇下,坐在了一位姓侯的中年人对面,据说此人是海东县某油锯厂的工人。
那一次围棋,差点儿把秦松的围棋彻底给戒掉。
自打落子,就全是今天他与酒神相争的翻版,他被那位老侯大哥,围追堵截,痛下杀手,杀掉至少四块棋,到后来都不忍数目。那一战真的是让秦松颜面扫地,痛彻心扉。
“你太阴险了,玩的最好的,藏的最深。我要是早知道你下这样,我不是有病吗,我招你干什么啊。”
“哈哈哈,废话少说,还不拿命来!”
“不下了,太憋气了!”
酒神直接把手里攥的白子都扔在棋盘上,大家哈哈的起哄,他直接说:“别闹,别闹,中午我请,啥也不说了啊,这篇翻过去”。
转身对着秦松说,“兄弟,我看你对围棋理解挺深的,以后,你干脆就给我们正式的,好好上几课。你我是彻底服了,可外面的人,我必须得压住,全靠你了,秦师傅!”
大家更是起哄,连包主席也说以后也跟着学学围棋,秦松对大家说:“学棋可以,我也可以给大家按部就班地走走学棋的流程,但请大家发誓,到哪里也不许说自己会下围棋,自己跟秦松学过棋!”
秦松自己知道,如果被众人吹捧,以讹传讹,搞不好被人盯上,上门踢馆,万一再传到海东县侯师傅的耳朵里,他跨越两个时代对秦松进行双杀,那重生者的面子往哪里搁?必须猥琐发育,绝对不能浪。就保住后院这块地就行了,到时候,自己新家落成,人一搬走,留下不朽的传说,嗯,就是这个道理。
一番热闹后,百货后院宿舍,围棋讲堂开始。
秦松在入冬之后,又买了几本围棋书,正式秦老师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