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周而复始,始而复周,谁也不知道这个大千世界究竟会有多少神秘万象。 这日,闲的十分无聊的我,随意穿了身学院风的衣服就出了家门,来到街上闲逛。 然而正逛着逛着,忽然看到,街尾有一家装修风格古风特浓的玉器店。心中一下就泛起了嘀咕:我之前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家店。 而正嘀咕着,就被店内玻璃橱窗中的一支羊脂玉玉箫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只见:这支羊脂玉玉箫通体白润细腻,玉箫的尾部还有着似由鲜血浸染形成的浴火凤凰图腾。 但不过,说实在的,能制成玉箫的羊脂玉已是罕见,而能有这样天然图腾的便更是罕见中的罕见。 于是,我身不由己的就走进了这家店里,凝视着这支玉箫。 这时,一位年过四旬、面容和蔼的大叔走了过来,站在我身侧后,看着这支羊脂玉玉箫,似有远思的言道:“看来,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我本未特别留意此人,但是,听到这句话后,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味。于是,转身便欲离开,然而还未来得及转身,便就失去了全部意识。 待我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池塘边上,身穿着云紫色的罗纱,头发和上半身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只有腰部以下的位置没湿透。而周围的园林景致、亭台楼榭,规范而又庄静,给人有一种相当压抑的感觉。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着布衣襦裙的中年妇女,气急败坏的朝我这边行来,边走还边嚷嚷着:“清依,阮清依,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死到哪里去了......” 我心思着:这是在叫我吗?可是我不认识她啊! 但是,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应了一声。 那妇女一见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气又急的言道:“你这死丫头,王妃娘娘正有事找你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偷懒来了......”然而话还未讲完,便就注意到我身上的湿衣服,顿时气上加气,怒斥道:“怎么这么大个人还把衣服给弄湿了,还不赶快滚回去换衣服,去见王妃娘娘......” 我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通骂,顿时给弄懵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心里没底、弱弱的问道:“您是?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妇人听我这么一问,瞬间气的想揍我,顿即破口大骂道:“你这死丫头片子脑子是进水了吧,连你姑姑我都不认识了。我不是在跟你说话,我难道是在跟鬼说话......” 我瞬间简直无语,心道:我什么时候多了这门子姑姑?等一下,好像有点不对,这衣服、还有这手好像都不是我的。我...这...难道是穿越了?而且还是魂穿......尼玛...... 然而正思着自己的处境时,那个所谓的姑姑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拧住了我的耳朵,提起我的耳朵,急匆匆的就往前走。 我被这突如其来吓了一跳,边掰开揪着我耳朵的手,边叫道:“疼”。 姑姑没好气的松开了拧着我耳朵的手,心里憋着一团气骂道:“你这死丫头片子还好意思喊疼,在后面磨磨唧唧什么呀,办事没见你上心,偷懒你倒最在行”。 我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便只好默默的跟着她走。 然来到后院南三间一间干净素静的房间内,任由着她帮我换好衣服后,才又跟着她来到前院一处典雅楼阁。 继而走进楼阁,只见屋内四处书香,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高雅风味。 就在这时,我那个所谓的姑姑走到碧玺帘子前,毕恭毕敬的朝帘内的人行了一个礼,并言道:“启禀王妃娘娘,人给带来了”。 我一听这话,心中即有了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里面的人带着几丝淡淡的、慵懒的声调,言道:“叫她进来吧!” 姑姑遂打起帘子,示意我进去。 我看着刚刚姑姑的眼神,知道此事拒绝不了,便只好硬着头皮,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而我刚刚走进去,就见到,里面的四个大丫鬟从里面退出来了。心中顿时更加忐忑不安了。 这时,坐在正东面茶榻上,那位身穿着金绣华彩锦袍,头饰着累丝缕空雕花黄色蓝宝石宝钿花钗,模样端秀、五官柔和,但眼中却并无神采的年轻妇人,朝我微微示意。 我瞧着,她的眼神。大致也猜的到她就是姑姑口中所说的“王妃娘娘”。想了想后,便带着些许不安,走了上前。学着姑姑刚刚行礼的动作依葫芦画瓢的行了个礼,并言道:“给王妃娘娘请安”。 那年轻的妇人,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语调有些有气无力的言道:“起来吧,刚刚的事情本王妃已经知道了,这几日你就不必去侍候王爷了,好生歇着吧,退下吧!” 我听言一愣,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王妃,心思着:这么简单?这么快就结束了? 便就应声退下了。 然而,一边走却一边思量着:刚刚她说,侍候王爷。那又是个什么鬼?等等,她刚刚好像说了什么“刚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她知道了什么?难道她是在说......对呀,我怎么那么笨,就我刚刚醒来的时候,那个的样子,那分明就是被别人按压到了水里才会出现的情况。哎呀...我这脑子...... 不过,就在我边思边想快退到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那位王妃娘娘压低的声音愤愤的言了一句:“冼侧妃!” 我顿时如醍醐灌顶,一下子便明白了:原来搞了半天,是正室和侧室斗法,我当了炮灰啊!他奶奶的,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然而,在这里又呆了几天后,这没有手机、没有WIFI的日子,几乎快要把我折磨奔溃了。 我越来越意识到,自己没有那么快,能回到现代。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便认真的仔细的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和境况。 知道了,那位自称是我姑姑的那位妇人,名叫阮秀,是这个王府里王妃的乳娘。而这座王府则正是当今皇帝第七个儿子端王宇文睿的府邸。 然而,虽说这里的这个国家国号为“周”,但是当今皇帝的大名却叫宇文昂。是个我完全没有印象的皇帝。所以我不仅穿越了,而且还特么穿越到了我压根都没有听说过的时代。 不过,这要说起来,这宇文昂的儿子还真是不少,目前总共有十二个。其中最大的儿子,也就是太子宇文乾不过也才三十一岁,至于他最小的儿子,也就是瑞王宇文辰,也不过才刚满十八岁。 而至于我,不过才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然而,就在我悠哉悠哉的坐在交椅上偷懒的时候。 姑姑眉开眼笑的抱了一堆新衣裳过来了。 我立马迅速的收回了翘在窗台上的腿,转移着姑姑的注意力,装作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姑姑,这是给哪位主子新做的衣服?” 姑姑即喜笑道:“这哪里是给主子新做的,这是我特意花了大价钱,在外面买的上等料子,专门给你做的,你给我爱惜一点,别整日的毛手毛脚的”。 我打量着姑姑的神情,装作十分惊喜的样子,道:“给我的?真的吗?” 姑姑眼底透露着一丝无奈和八分期待,言道:“当然是给你的,你呀!能不能给你姑姑我多长长脸,你看看那个姓曹,她的闺女长的跟你比起来不知道差多远,但是你看看人家现在,攀上了个武统领女婿,腰杆子都比你姑姑我多撑高了几截。你说你咋就不长点心,好好的侍候好王爷,到时候也封你个侧妃当当,我也算是能跟着扬扬眉吐吐气了”。 我听到这话,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回道:“姑姑,您这是在开玩笑吗?侧妃?就凭我的身份,这怎么可能?”你们说话怎么就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呢? 姑姑见,我一副没志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这孩子,别的不学,怎么偏就学你那酒糟透了的爹一样,一点志气都没有。你也不看看,就凭你姿色,咱们王府里谁能比得过你?” 我不由的在心里白了一眼,心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恐怕就是我差点被别人害死的原因吧! 于是,想了想后,我回道:“姑姑,不是我没志气,而是我们得面对现实。我只是一个跟着王妃娘娘陪嫁过来的丫鬟,那位端王爷怎么可能把我抬到侧妃娘娘的位子”。 姑姑强词夺理道:“那,那位冼侧妃她不就成了侧妃了吗?” 我顿时满脑袋冒黑线,十分无语的言道:“姑姑,您没弄错吧,那位冼侧妃娘娘她可是正四品尚书左丞大人家的女儿”。您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姑姑心里虽然已经泄了几分底气,但面上还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言道:“可是,你比她长的好看多了。而且,你不是还有王妃娘娘给你做主吗?” 我有觉特么无语的看了姑姑一眼,心道:王妃?您在开什么玩笑?您居然还指望着她会给我做主。您是没看过宅斗吗? 于是,便冷哼一声,回道:“姑姑,您也太小看了咱们这位王爷了吧!”不凭别的,就凭我这些天在王府里观察到的、听说过的,那位端王爷就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 然而,姑姑压根就没把我说的这句话当回事,自顾自的言道:“你说的没错,咱们王爷确实比较厉害,但是就算他再厉害,他也是个男人,这男人啊,你就得多说点好听的,把他哄高兴了,这荣华富贵会少得了你吗?再说了,就咱们王爷这偌大的家业,他身上就算是掉根毛,那也够我们俩吃一辈子了”。 我没吭声,只觉得这话特别不靠谱。因为那位端王爷怎么可能像她想的那样那么好糊弄。这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然而,就在我刚穿上了姑姑专门为我做的新衣服的那天,我到园内折蔷薇花时,正巧就碰见了那位冼侧妃。 冼侧妃一见我,眼中即起了嫉妒之火。 我知道她看我不顺眼,便想躲着她。 但是我也知道,这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果然不出所料,冼侧妃看着,我身上的精绣罗纱。心中怒火更旺,骂道:“瞧你打扮成这骚狐狸样,打算勾引谁呀?” 我斜着眼睛打量了这位冼侧妃一眼,心道:大姐,麻烦你在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自个照照镜 子,明明是你自个长着一张狐媚脸。还亏你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怎么一点修养都没有! 但不过,在面上,我还是淡淡一笑,朝冼侧妃行了个礼,并言道:“启禀侧妃娘娘,王妃娘娘还等着奴婢过去回话了,奴婢就不打扰侧妃娘娘雅兴了”。 冼侧妃吃了个干瘪,但又不好正面跟端王妃作对,便只好让我离开了。 但不过,倒是随侍在冼侧妃身侧后的大丫鬟巧心,眼睛里充满了杀意,狠盯了我一眼。 不日后的这天,天气格外闷热。 我待在屋里感到十分闷得慌,于是便走到园中,打算去找个风口透透气。 只见此时:花静无风,蝉懒鸣声无踪迹,小径无蝶形单影。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身穿淡青色蟒袍,头戴玉冠,面容俊朗含谦,肤色如玉有光,看似温文尔雅中又带了几分沉稳的男子朝我走了过来。 我见来人的这身打扮,猜到他肯定是位王爷,而且十之八九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端王爷。于是,便福身言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来人淡淡一笑,温和的打量我一眼,从袖中拿出一本《诗经》给我,并言道:“你若是有何不懂之处,可以过来问本王”。 我平身,接过书,心怀疑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恭敬的回话道:“是,端王爷”。 端王听言,嘴角轻启一笑,那一笑恰如二月春风拂面,直敲人心扉。 我遂回之一笑。 端王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又温柔的问道:“本王听王妃说,你前几日身体有些不适,那现在可有好些了?” 我一听到这话,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立马从那温柔情网中清醒了过来。在心中愤愤的言道:你丫的,忽悠谁呀?你要是真关心我,怎么可能在我“生病”后过了那么多天才来问我!还好姑奶奶我不是那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要不然还真被你这虚情假意给骗了。 然而,毕竟我现在在他的府邸,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我遂调整了一下心态,含笑回道:“回王爷的话,奴婢现在好多了”。 端王满意的一笑,言道:“那既是如此,你今晚就来书房侍候吧!” 我顿时又懵又惊,心道:纳尼?你有没有搞错!让我去侍候?你开什么玩笑? 但是这些话不能说。于是,我想了想后,心虚的回道:“可是,王爷,奴婢虽是好了些,但是还并没有完全好”。 端王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半响后,才言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等你完全好了之后,再过来侍候吧!” 但不过,这看似体谅的话,却透着深深的泠漠冰凉。 我当然也感觉出来了。只是我也无可奈何。因为,我总不能为了他高兴,而把自己给搭进去吧。而且就算这具身体不是我的,但是,她现在毕竟由我掌控着,痛了、累了,都是我有感觉的。 于是,想了想后,我低头弱弱的回道:“是,王爷”。 端王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但是面上仍旧平静无任何波澜。在深看了我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我目送着端王离去,心思着:这个人,明明已经生气了。可是脸上仍旧平静无波,看不到任何情绪变动。这么难应付,我以后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