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爷冷着一张脸,瞥眼瞟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言道:“不巧,我看着你偷看我六哥有一段时间了”。 我...额......我该怎么说了,于是便觍着脸、死不承认的笑回道:“我没有啊”。 瑞王一脸不信的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言道:“那你趴在这里干什么?” 我词穷的道:“我...这个...那个...是在看有没有坏人”。不过,这解释连我自己都不信。 瑞王冷瞥了我一眼,并冷哼道:“是吗?那你看见了几个坏人?” 我顿时语噎。心道:可以求放过吗? 然后才回道:“没有,宫中宫规严明,哪来的坏人”。 然而,这时六王爷也瞧见了瑞王,便朝瑞王淡淡一笑。 我即立马用手掌将脸挡住。 瑞王一见我这反应,即低着头,附在我耳边,半含着酸、半含着嘲讽的低声言道:“你现在知道要脸了呀!” 我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好回嘴,便就抬头狠狠的使劲的盯了宇文辰一眼,然后就一股溜烟的跑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逐渐开始变冷了,太子那边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底下的宫人们自然也就开始怠慢起我来了。 然而,我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过过这种需要看着别人的脸色来吃饭,并且还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一时间还真的难以适应。但不过好在,有默儿时常宽慰我,我也就慢慢习以为常了。 不过既然他们懒得给我送吃穿用度过来,那我就得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于是,这天一大早,我便换上了宫女的宫装,拿了个小背篓,溜去了后山。然来到后山后,我便先摘了些果子,然后便跑到潺潺流水的溪流旁,脱了鞋,背起了小背篓,下到水中去抓螃蟹。 然而,就在我感着清凉的水,正抓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就听见岸边不远处,晋王那熟悉的声音言道:“现在已经是立秋时节了,老待在水里可不太好”。不过,那语气却夹着一丝温柔。 我听言,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心道:他今个是怎么了,难道转性了? 但面上还是含笑着,停止了抓螃蟹的举动,转过身,朝晋王行了一礼,并言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晋王看着,我衣衫不整的样子,嘴角勾起一笑,言道:“你这算哪门子的请安”。 我瞧着晋王这反应,感觉他今个应该心情不错,便回之一笑,言道:“奴婢谢王爷不怪罪”。 这时,晋王瞟了我的背篓一眼,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心道:明知故问! 但是嘴上还是不敢这么回话,于是便保持着笑容,回道:“回王爷的话,奴婢这是在抓螃蟹”。 晋王眉头微微一皱,言道:“宫里不是有上贡的吗?你抓它们干什么?” 我心道:宫里有没有上贡的关我什么事! 于是,便回道:“回王爷的话,可是,不是所有小主子都有份的”。 就比如说我吧,别说有螃蟹了,能有饭给我送过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晋王听到我这回话,原本严肃的脸,即勾起了一丝淡淡的浅笑,带着几分欣赏,言道:“你倒是个忠心的丫头,叫什么名字?” 我...额,我瞬间哑然无语。心中顿感不妙。 但是又怕晋王误会了什么,于是,深思了一番后,低头回道:“回王爷的话,其实......奴婢高攀不起王爷”。 晋王眼中即露出了几分不屑,冷冷的言道:“既然你知道高攀不起,为何又要特意接近本王”。 我心道:我那还不是因为,你身上的玉箫。 于是,便心怀忐忑,纠结不安的言道:“那奴婢要是说实话,您会信吗?” 晋王即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言道:“说”。 我遂吞了吞口水,指向了晋王腰间系着的那支玉箫,并言道:“因为它,它对我而言,很重要”。 晋王即带着几分怀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头瞟了一眼腰间系着的玉箫,忽然似明白了些许,自嘲的一笑。看着我,言道:“为何重要?” 我思着:你这叫我怎么回答?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可能是因为你身上的这支玉箫,才魂穿到这里来的。可是,我这么说你会信吗? 但是,我又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于是,思考了一番后,我硬着头皮回道:“回王爷的话,奴婢不想撒谎,可是这内中缘由,奴婢确实又无法如实相告,所以还请王爷您开恩”。 晋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思虑了片刻后,面容渐渐和缓,这才言道:“上来吧,在水里泡太久,可不太好”。 我便才惴惴不安的,背着已装了半篓的螃蟹,小心翼翼的踩着水里的青石块,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岸边。 然而,我刚一上岸,晋王就转身离去了。 使的我傻愣愣的伫在原地,懵圈了半响。 不过,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个王爷真都不是个好东西,包括宇文辰。 几日后,我没精打采的趴在房间的窗台上,看着院子里古松树下那几盆垂头丧气的菊花发呆。 这时,芸儿抱着一个直径莫约6寸、高12寸的青釉四系罐,气鼓鼓的走了进来。 我瞧着她这神色,估摸着她是受人气了,于是便问道:“怎么了?” 芸儿正憋着一肚子气,一听我这话,即一脸委屈、愤愤不平的说道:“小主子,您说,奴婢又不是去催他们送饭来,不过是跟他们要点米罢了,结果他们还嫌我烦、嫌我碍着他们事了。可是,这本来就是我们该有的份例”。然而说着说着,委屈的眼泪顺着眼眶就流了下来。 我看着,芸儿难过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烦闷、堵得慌。只不过,我却不能跟她一样承不住事,于是便宽慰道:“你先别哭了,可能是因为今个皇后娘娘宴请众王妃,她们确实忙,实在是顾不上你”。 芸儿仍觉委屈,便带着哭腔回道:“可是昨个他们也是这样啊”。 我被这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只好转移话题,指着窗外的那几盆菊花,笑着对芸儿说道:“你看,那外面的菊花,你现在的样子就跟它们一个样”。 芸儿顺着眼去,一见那几盆菊花,顿时放声痛哭,边哭还边言道:“连花都是别人不要了,才送到这里来的......”。 我顿时,感到自己深深的错了。哭笑不得,只好跟着哭了起来。 芸儿见,我哭。瞬间一懵,抽泣着呆愣了片刻后,才哽咽着言道:“小主子,您怎么了?” 我按压住笑意,回道:“我在学你呀”。 芸儿一听这话,忍俊不禁,不由的就笑了。 而我看着,芸儿那仍挂着晶莹泪珠的笑颜。不由的也笑了。 过后,心中却思量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没有米确实也是件头疼的事,得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先,只是,该怎么解决呢? 这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宇文辰。 对,没错,就是他了! 嘴角即不由的勾起一丝奸笑。 算到,要到下朝的时间后。我便特意,悄悄的换了一身宫女的宫装,溜到兰心亭那边去等宇文辰。 然而等了许久之后,这才看到宇文辰往这边过来了,只不过,他日并不是一个人,与他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位王爷。 但不过那位王爷看上去,似乎并不精明,而且也不帅气,充其量只能说是五官端正。也就是普通人一个。 这时,宇文辰也看到了我,在思考了一下后,这才对旁边的那位王爷低语了几句。才便往我这边行来。 而那位王爷,似乎也懒的八卦,看了我一眼后,就便先行离去。 然而,宇文辰来到我面前后,先是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才问道:“你找我?”但不过,语气中还似乎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心道:我不找你我找谁?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但不过,我是有求于他,才来找他。自然是不敢怼他。于是,便撑起一张笑脸,转移话题言道:“王爷,刚刚那位王爷是谁啊?” 宇文辰心里正不爽,便淡淡的回道:“我十哥”。 我“哦...”了一声。心道:原来是梁王宇文坤! 然而看到,宇文辰依旧还板着一张脸。心里觉得这样也不是个事,于是,便觍着脸,笑着言道:“王爷,您很忙吗?” 宇文辰没好气的回道:“你有事吗?” 我遂献媚的笑道:“王爷,您生气了呀?” 宇文辰瞧我这举动,料定我肯定没好事找他。于是,便往亭中的石凳上一坐,摆出一副“我等你老实交代”的样子。 我只好又觍着脸,跟了过去,低声下气的哄着他,道:“王爷,您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好不好......”然而说着说着,便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样。 讲真,我这个样子,我自己都快恶心的吐出来了。 但是没办法嘛,谁让我现在有求于人呢! 宇文辰看见我这个样子,瞬间心软了几分。但面上还是强装淡定的言道:“说吧!” 我心里揣着小九九,腆笑言道:“王爷,您说,咱俩谈笔交易如何?” 宇文辰一副“就知道没好事”的样子,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言道:“什么交易?” 我觍着脸,笑道:“王爷,您看,我每个月不是有月例吗?我分您一半如何?” 宇文辰听着,觉得这事完全不可信,感觉肯定没好事。反问道:“有那么好的事吗?” 我“呵呵...”一笑,笑道:“王爷,奴婢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糊弄您,人家只不过是想着,自己平日里吃的又多,宫里送来的份例,完全不够吃嘛,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找您换一点,您要是嫌我的钱少,您全拿去都行”。 宇文辰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但是在人情世故上可并不笨,听言,便大致猜到了是什么原因,问道:“她们是不是克扣了你的份例?” 我倒是想回答“是”了,可是条件不许啊,毕竟栗皇后既是他的母后也是他的姨母,而且栗太子妃又是他的表姐,我这要是回答“是”,那不是明摆着是在指责她们“治宫不严......”在打她们脸吗?然而打她们脸,不也同时是在打宇文辰的脸吗?这“疏不间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于是,遂撑笑回道:“没有,是奴婢太能吃了”。 宇文辰非常了解他这表姐,当然不信我这句回话。但是也看得出来,我是特意在给他留面子,不想揭开这些事。于是,深思了一番后,问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诚恳的言道:“在这宫里我就只认识你,也觉得只有你会帮我”。 宇文辰有感欣慰,一笑,反问道:“你不是还认识焦淑璃吗?” 我心道:那又怎样,她虽然地位是比我高,可是在这宫里她就是一外人,她能顾好她自己都不错了。 于是,想了想后,我回道:“王爷,她跟您不一样。再说了这‘家丑不可外扬’嘛”。 宇文辰听言,看着我一笑,言道:“没想到,你倒是想的挺周全的”。 我心道:你以为我就是只考虑了这个原因吗?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出面最合适。 但面上还是笑回道:“王爷,那您这是,答应了吗?” 宇文辰颔首一笑,言道:“我会命人把你的需要,给你送过去的”。 我即福身回道:“那奴婢就多谢王爷了。但不过这事,还请王爷您勿要惊动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宇文辰眼含笑意的深看了我一眼,浅思着笑回道:“本王明白,你先回去吧”。 于是,我遂施礼而退。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便就听见,宇文辰在跟别人打招呼道:“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