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部堂没别的事,下官二人便告退了。”
看到钱谦益没有搭茬,二人赶紧告退。
出了礼部衙门之后,温体仁低声道:“钱部堂气的不轻,此番算是得罪死了。”
周延儒气色如常:“依资历,我比他有差?若依廷议,我便已经是尚书入阁了,如今圣眷明了,何惧他焉。”
二人离开之后,钱谦益终究忍不住将桌上茶杯掷到地上。
“两个腌臜货!焉敢背刺与吾!”
门外小吏听到动静小心伸头来看,见到钱谦益怒火中烧,当即又缩了回去。
钱谦益自知自己失态,便直接回了家,当即便开始召集人手思量对策。
然而温体仁有句话确实说的没错,木已成舟,补缺名录已经明发,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不然他钱谦益跑去内阁闹,跑去和皇上说,反而显得他幼稚,以社稷为儿戏。
而今最正确的做法便应该吃下这个闷亏,让皇上有愧于自己,从而在别的地方慢慢找补。
议事半天,钱谦益彻底冷静下来,喟叹:“唯有徐徐图之了,只是南京那边,吾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门中在野的清流道:“据实说来即可,事非部堂之过,是那俩贼子从中作梗。”
“说是这么个说法,但如今成了吾事实般的食言,吾内心之愧却怎么也无法减轻。”
钱谦益叹息一声。
遣走了来商议的人,钱谦益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得好好斟酌一番到底该如何向南京交代。
足足憋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钱谦益才疲惫不堪的拿着一封信出了书房。
恰逢儿子钱孙爱匆匆而至,钱谦益便喊住他:“正好,这封信,发到南京。”
钱谦益正要把信递给儿子,却不料儿子面色严肃来到他面前,却反手掏出一封信小声道:“南京正好来了封信,说十万火急,望您赶紧看!”
钱谦益愣了下问道:“什么?”
他第一反应就是南京知道了补缺名录,专门来信质问。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即便是南京那边看到补缺公文,写信再过来,也不至于这么快。
所以肯定是别的事情!
钱谦益接过儿子的信问道:“谁送来的?”
钱孙爱赶忙说道:“乃李公身边的仆人,还说了,韩李二公不日便至。”
钱谦益这才意识到真可能发生大事了,不然韩爌李标怎么会来。
那不是起复一事,还会发生什么事?
钱谦益赶紧打开信看了起来。
“爹,这南京的信还送吗?”
钱谦益道:“先别送,我看完此信再说。”
结果钱谦益一看没一会儿,脸色大变。
江南果真是发生了大事。
竟是孙传庭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