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都潜心修行,各种家族产业交由道途无望者与他们信得过的下人掌管。
目前,徐家的所有产业皆是由徐家三爷徐维川在打理。
徐维川本是徐家嫡系,七年前在外游历时与人斗法伤了根基,道途无望,进无可进,这才接下打理徐家产业的担子。
外事总管严冬青,是徐家一名资历极老的下人,替徐家兢兢业业工作了数十年,在徐家颇有声望。
此人负责辅佐徐维川,掌管着徐家产业中的一应杂事,坐镇于城内珍瑶阁。
名义上是辅佐,其实权利颇大,因为徐维川并不怎么管事,只负责监督一二。
薛浪按照冯缺指引,来到珍瑶阁。
看着一身破烂的薛浪,门房一脸鄙夷地前去禀报。
薛浪在门前等待着,心中暗自思虑。
他不确定严总管事后会如何安排他。
如果对他进行褒奖,给他安排份好差事那自然最好,若是又被随意打发到矿洞去那就不秒了。
咬了咬牙,薛浪往四周看了一眼,趁着巡逻修士未曾注意,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用布包包裹起来,揣在身上。
又等了许久,薛浪终于被带到珍瑶阁内堂。
内堂中,一名留着长须的老者端坐上首,正在悠闲品茶,此人正是徐家外事总管严冬青。
“小人薛浪,见过严总管”,薛浪躬身行礼,语气略带拘谨。
老者打量了薛浪一眼,放下茶杯,“你说你是徐家鹤壁山的矿工?那你怎会来此?”
“禀严总管,鹤壁山的矿洞塌...塌了啊,所有人都被埋在矿洞里,只剩小人一个人出来”,薛浪言辞结巴,眼神惊惧,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什么,矿洞塌了?”,严总管豁然站起身来,“快,让丁供奉带上人手速去救援,再让人去禀报三爷”。
有徐家下人依言迅速前去处理。
“但愿还来得及”,严冬青吩咐完后,叹了口气。
而后又重新打量着薛浪,“你为何不逃?反而前来报信?”
薛浪肃然道,“徐家对小人有活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自当对徐家忠心耿耿”,随后又露出苦笑,“况且小人只是一介散修,没什么本事,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严冬青坐回到椅上,轻捋长须,心中却是暗自点头。
薛浪此言虽然夸张,但徐家确实收留了许多生活不下去的散修。
徐家杂役大多都是这样的底层散修,为徐家卖命只求糊口。
“薛浪是吧,你是何时进入我徐家的?”,严冬青淡然问道。
“小人是三年前加入的”。
严冬青走进后堂,取出一块玉简返回,“三年前吗,我看看”。
玉简中,记载着三年前有一位名叫薛浪的散修卖身进入徐家,连卖身契都还在徐家库房中。
确实是徐家的杂役,严冬青点了点头。
“嗯?你之前不是在瑶山做灵植夫吗”,严冬青看着玉简内后续的记载皱起了眉头。
瑶山位于城外,土地肥沃,是徐家种植灵植之地。
薛浪之前就是在瑶山内当灵植夫,直到后来瑶山被魔修入侵。
“来了”,薛浪心中暗道。
还好他早有准备,脸上露出苦涩,说道,“是的,小人本是瑶山上的灵植夫,后来不小心得罪了胡通胡管事,被赶到鹤壁山做了矿工”。
“唔,原来如此”,严冬青是知道胡通此人的,贪婪倨傲,小肚鸡肠。
但此人在一年前被魔修抓走了。
如此说来,这小子倒是好运,被赶到矿山反倒躲过一劫,如今遇矿山倒塌,又大难不死。
严冬青倒也未多想什么,运气好的修士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