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黄汉生从锦江丝袜厂里气冲冲地离开之后,便一连几天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黄汉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那些狐朋狗友的聚会都不去了。
整天要么无所事事的闲逛,要么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天两父子刚好都在家,黄汉义看着报纸上面大篇大篇,全是有关李泽文的报道,再要么就是有关瑞丝纺织厂的报道。
香江几家出名的报社似乎已经沦为了李泽文及其纺织厂的私人报社似的,黄汉义目光冷峻地看着报纸上的标题,嘴角冷笑。
“浴火重生带你揭秘瑞丝纺织厂险遭收购的前情往事。”
黄汉义一连翻了几份报纸,几乎每份报纸上都有关于李泽文的消息,黄汉义专门也派人调查过李泽文,总体看下来让人感觉这个李泽文就像是突然灵魂出窍一躺,变了个人似的。
黄汉义认真看着报纸,淡淡道:“有趣。”
......
随着时间的过去,李泽文暂时把黄家那俩父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目前来说李泽文还暂时不用担心他们找上门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工厂做大做强,并且把英达公司复牌上市,然后积累更多资本和人脉。
这样才能在未来危机到来的时候,从容应对,香江跟许多城市一样,表面繁华而平静,但只有过来人才知道,这平静下却暗流汹涌。
同一时刻李宅。
李廷修这几天彻夜难眠,寝食难安,自从那天黄汉生甩手走人后,李廷修就感觉天都塌了,为了筹钱,他这几天放下面子四处求人几乎借遍了全香江。
但是借钱谈何容易?从前那些在酒桌上称兄道弟的朋友,一听他来借钱的,连人都见不着,别说兄弟了,估计都恨不得当世界上没李廷修这号人。
没办法,拼了老命才筹了不到三百万港币,但是跟整个锦江工厂的亏损比起来,简直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经过这一番折腾,精神和身体上疲劳,李廷修犹如一场大病,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
原来的啤酒肚干瘪下去,脸庞凹陷,每天带着两个黑眼圈早出晚归,回来了就坐在客厅里愁眉苦脸的喝闷酒。
李美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爸爸,你别太担心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李廷修苦笑着摆摆手,“你不懂,大人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李美凤咬唇想着怎么样安慰下父亲,让他振作起来。
这时门铃响了,李美凤看了眼颓废的李廷修,叹了口气,前去看门,然而来人却让她微微愣住。
“黄公子?”
黄汉生今天穿了件西装,打扮得很精神,整个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看到李美凤,他便双眼发亮,不怀好意地笑道:“李小姐你也在家啊。”
李美凤还是不太喜欢这个人看他的眼神,总觉得有所企图似的。
李美凤勉强笑了下,说道:“你找我爸爸吗?他在客厅里。”
黄汉生本想再跟李美凤说几句话,然而正事要紧,只好道:“好吧,麻烦李小姐带我去见一下令尊。”
李美凤将黄汉生让进门来,黄汉生问道:“李小姐今天有空吗?待会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李美凤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断拒绝道:“不好意思黄公子,我待会还有事,恕难从命了。”
黄汉生失望地“哦”了一声。
李美凤道:“爸爸,黄公子来了。”
李廷修一听黄汉生来了,当即火冒三丈,腾一下站了起来。
“你还来干什么,欠我的钱什么时候……”
不待他说完,黄汉生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李廷修顿时噤声,嚣张的气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马上又变成了富二代的狗腿子。
“咳咳,黄公子,你这是……”
黄汉生淡淡道:“这是我欠你们工厂的钱,这次一次付清了,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李廷修欢天喜地地收下支票,连日以来困扰他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喜不自胜道:“好说好说,黄公子,这边请。”
两人便进了书房并关上了门,李美凤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
自从知道了自己父亲在暗中对付李泽文后,李美凤便对家里的生意格外留神,这次黄汉生又找上门来,让李美凤不得不担心,怕对方又有什么新动作。
沉吟片刻,李美凤咬牙蹑手蹑脚走到了书房门口,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黄汉生道:“老李工厂这事儿就算了,不管赔多少钱,就当做慈善了。”
李廷修连连点头,“好的好的,黄公子你说了算。”
黄汉生道:“你听我说,最近我有了个新的办法,这次肯定能让李泽文那小子元气大伤,只是这办法需要你的帮助……”
李廷修哪敢说半个不字,现在是黄汉生有钱,他要做什么,李廷修自然没有二话,只有听命的份。
“黄公子的意思是……”
李廷修小心翼翼道,黄汉生冷冷道:“他不是要做内衣,做丝袜么?我们就把做衣服的原料全都买光,到时候他交不上货,违约金就够他赔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