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生随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嚣张地啃了两口,美滋滋道:“很顺利!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黄汉生见儿子这幅得意忘形的样子,冷哼一声道:“别太大意!这可是商场,所谓商场如战场,大意轻敌的人只会变成敌人手底下的炮灰!”
黄汉义却觉得自己老爸这是杞人忧天,李泽文再厉害不也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而已?他年纪才多大,而且去年才接手工厂没多久,虽然外面吹他是什么经济学家,什么狗屁股神,但能跟他们黄家相提并论?
上次是他大意了,但是这次他动用了全部力量来针对李泽文,这次要是还不能拿下,那他就跟李泽文改姓李好了!
黄汉生道:“爸爸李泽文已经被我们几个压制得死死的了,你放心吧!他哪还有翻身的余地?”
黄汉义到底是刀光剑影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说道:“我有没有教过你,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给我做绝了,否则就不要开始,一旦做了,那就必须做到底,斩草除根!”
黄汉生吃苹果的手顿了顿,陷入了沉思。
香江,某个酒店包厢内,服务员端上餐前酒和果盘,摆在桌上接着悄无声息地推门走了出去,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左边那个稍显年轻的一身黑色西装,目光中透着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右边的那个男人则稍显成熟,外表看上去像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是陈强,陈强稍显不耐,皱眉道:“王生我的价格已经代表了我的诚意了。
年轻男人笑笑,开口道:“陈老板,咱们做生意嘛,你应该比我清楚,价格这个东西向来不是规定好的,就必须遵守的!只要我们还没签约,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陈强微眯着眼睛看对面的这个年轻男人,心里愤愤啐了口唾沫,骂道:坐地起价真是个小瘪三。
王建宇则一脸从容地坐着给陈强倒了杯酒,一脸笑眯眯的。
自从锦江丝袜厂的股东们商量好,要一起把市场上的原料买光后,所有人都纷纷行动了起来,他们的进度很快,香江的丝袜原料几乎已经被买空了。
今天陈强约了这个名叫王建宇的原料商谈生意,就是听说他手中还有一批数量不少的原料。
王建宇道:“陈老板你应该知道,前段时间香江突然出现了一伙老板。
“他们到处采购丝和布匹,这些都是制作丝袜和内衣的原料,市场上的原料现在几乎已经被买空了,搞得很多厂商都束手无策,正急得团团转呢。
陈强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这件事就是他们的人做的。
王建宇继续道:“所以说物以稀为贵,现在既然买不到原料了,那你想买我的存货,可没这么容易。
陈强心里直想骂人,表面上却勉强忍耐住了,咬牙切齿道:“但是你给提的价格......实话告诉你吧,王生我最近手头紧这个价格实在吃不消。
王建宇漫不经心道:“不用跟我哭穷,就是这个价了,比我订得高的多了去了,我还算卖得便宜的。
陈强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愤怒道:“一尺布匹原来才卖九毛钱,现在你开口就是十二块钱,你怎么不去抢!你开口算下来的话,足足高出原来价格的十三倍了!这简直是明抢!
王建宇不怒反笑,说道:“陈老板大可去问问其他原料商的价格是多少,一尺布卖二十块的都有,我要是这也算抢,那他们岂不是都可以算是印钞票了?你怎么不去骂他们?”
陈强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两眼一黑栽倒,气得呼呼直喘。
王建宇悠悠道:“反正价格就是这个价格,一尺布十二块,一斤丝五块,陈老板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市场上的原料越来越少了!
陈强眼见着快成功了,只要再多收点原料,把李泽文逼得走投无路,他们就可以坐等分钱了,胜利已经近在眼前了,怎么可以放弃?
陈强只得忍气吞声道:“但是这个价格也太贵了,求王先生高抬贵手,再便宜点把。
王建宇反问道:“那你究竟愿意出多少?”
陈强道:“最多布十块,丝三块。
他说的是单价一尺布十块,一斤丝三块。
王建宇道:“布十一,丝可以可以三块
陈强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能谈到这个价格已经实属不易,虽然还是很肉痛,但是却不得不买下来,便咬牙切齿道:“行吧,成交。”
王建宇笑眯眯道:“那就签合同吧,秘书你马上将合同拿进来,两人签字按手印,陈强开支票付定金。
王建宇悠悠道:“放心,货很快送到你的厂子里,一个星期之后记得付尾款,陈老板可别忘了!”
刚刚才大出血的陈强十分不爽,没好气道:“知道了,不用你提醒我。”他便拿着合同,起身离开。
等到陈强走后,房间的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人。
李泽文拿起桌上的支票,笑眯眯道:“还真是有钱啊。”
他看了眼王建宇道,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干得不错,再接再厉。”原来王建宇竟是李泽文厂里的员工!
王建宇恭敬道:“知道了,老板。
李廷修的服装厂里,此时他正在办公室里看订单,手下进来报告道:“老板,黄公子来了。
不待李廷修说话,黄汉生已推门进来。黄汉生道:“老李,你脸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李廷修面色不豫的将订单给黄汉生看了眼。
“黄公子,我看情况不太乐观啊。”黄汉生没有再接着说话,只是看着手里的订单。
原来他们这伙人自从开始决定收购原料后,原料溢价严重,到目前为止他们收购来的原料,金额加起来已超过了八千多万港币了。
而所有的股东的钱加起来也就一个亿,如今公司只剩下一两千万流动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