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徐有才重复着这个具有宗教意味的文字，按照自己对于这个词语的理解继续问道：“大巫师告诉你们，你们生活的这个地方非常美好？”

小女孩摇了摇头：“这里并不美好……每个住在这里的人都很清楚这一点，这里一成不变，每天都很无聊，还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唯一有意思的就是我们从家里走出去跟大巫师见面的时候，能多看到一些东西，也能够学到知识……”

徐有才点了点头，对于想不明白的东西，他选择先搁置。

“嗯，大巫师还教给了你们什么知识？”他问道。

小女孩从板凳上站起身，上前看了看她妈妈的情况，发现有了好转后，重新坐回了板凳。

“还有一条，对于他引领来的外乡人，我们要把他们当作我们的一员。这是上个礼拜大巫师说的，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来了。”

“之前没有外乡人来过？”徐有才确认到。

“没有……至少我没遇见过。”小女孩回答。

徐有才呼出一口气，他并不认为这个空间、或者幻象，随便什么是单为自己设计的，只是借用了一下套话罢了。

小女孩们作为这里的原住民，可以通过“睡觉”来脱机离开这里，或者是被系统抹杀，那自己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离开吗？

他突然问道：“你说的‘睡觉’是什么样子的？”

他担心原住民认知中的“睡觉”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

小女孩盯着徐有才答道：“睡觉……就是一动不动，闭着眼睛。”

是一样的……徐有才想道。

“对了，我来的时候经过裁缝铺……”

“裁缝铺？”小女孩瞪着眼睛，“你居然去了那里？”

她从板凳上跳了下来，绕着徐有才转了一圈，目光闪烁。

“裁缝铺有什么说法吗？”

“那是给死人做衣服的地方。”小女孩答道。

徐有才疑惑：“可是人们不是会消失吗？还有正常死亡的？”

小女孩答道：“那些生病的人，如果没有及时吃药的话，就会死亡。他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超过三天，妈妈说他们就是死了。”

虽然在我眼里消失和死亡没什么分别……徐有才嘀咕道，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们本来就不是真实存在的。

她从灶台边上的果篮利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徐有才：“大哥哥你吃吧，你在没有分配房间之前可以住在我家。”

她又补充道：“这是树的果子，是吃不完的。”

徐有才看着手中的苹果：“树的果子？”

经过一番问询徐有才发现这就是他们对于“刷新”的看法。

“甚至灶台破损刷新也是因为灶台是‘树’上长的……”徐有才叹了一口气，直到小女孩说自己妈妈快恢复了，看着太阳快落了，催徐有才去找大巫师分配房间，他才离开。

小女孩的说法是：晚上有怪兽，必须躲在房子里。

为了表现得更像一个“正常人”徐有才走出了这栋人员寥落的居民楼。

他打算去裁缝店看看情况。

至于什么“晚上有怪兽”，徐有才自己是不怕的，还有比现在的情况更糟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