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舒力表情有些迷惑,张有路先打个预防针:“舒力,今天只是来干活,那个嘛——”他右手几個手指捻了捻,意味着报酬,“下周才能拿到。”
“你们到底怎么谈的,有多少?”杨舒力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要有点运气,运气好的话还是不错的。反正你不会吃亏。”张有路笑着说道。
杨舒力只好点点头,现在只能听张有路安排了,弹性报酬比计件工种好,他清楚这一点。
在张有路指挥下,开始干活了。
原来,他俩是来打扫房间的。
当然,不能完全等同于家政妇,他俩还要干些男人的活,就是把一些东西抬到楼下,扔到小区门口的垃圾桶旁。
卧室里有一张床,他俩要把床上的一张棕垫、一床褥子拿去扔掉,褥子一个人就能抱走,但棕垫需要两个人抬,而且楼道转弯有点费事。
两人抬着棕垫下楼,摇摇晃晃,哼哧哼哧的。
衣服在墙壁上磨蹭几下后,杨舒力心想,今天这活少于40元下不来台。
又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上次是钻大头娃娃,这次是当搬运工,都属于体力活。
感觉人生的起点有点低啊。
事已至此,心态还是积极一点吧,也怪自己缺钱,再说屋里东西不多,张有路没有撒谎,今天这活总的说来还算轻松。
除了抬棕垫下楼有点费事,卧室里还有一张小桌子,也要抬出去扔掉。
桌子比棕垫好抬一点,只是感觉稍沉。张有路也算知趣,总是在前面抬,前面的人承受的重量要多一些。
抬走两个大件,剩下的活就轻松了,卧室里除了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摆在正中的床,按照张有路的安排,要把床往里推,推到靠墙。
张有路交代完毕,杨舒力选好位置,准备和张有路一起抬床,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站在客厅里,朝卧室里张望。
刚弯下腰的张有路站起身子,朝女人笑道:“琴姐你来了。”
“他就叫你来做这个事情?”女人脸上没有表情,皱着眉头,朝前走了一步,往卧室里打望。
“嘿嘿,他说这几天事情多,没有时间,这是我同学。”张有路陪笑道,朝杨舒力指了一下。
女人没有看杨舒力,仍然皱着眉头,声音有点冷:“你们把床垫拿去丢了?”
“啊,他说这个床垫睡着咯得慌,过几天把席梦思搬来。”张有路脸上满是笑。
杨舒力呆呆站在卧室一角,不时朝女人瞄一眼。
女人很年轻,也就20出头的样子,脸面白皙,头发束在脑后,额前一簇整齐的刘海,穿一件浅灰色羽绒服。
别看凌江在全国是不起眼的三、四线城市,好看的女人还是有嘛,前几天脑海里浮现的是大头娃娃前带孩子的少妇,现在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气质上特别有韵味。
“桌子还可以用嘛,也拿去扔了!”女人说道。
“他说桌子小了,这里——”张有路来到窗前,比划了一下,“放一张大桌子,还要放电脑椅。”
原来搬床是为了放大桌子和电脑椅,杨舒力看了看空间距离,觉得床不用靠墙,稍微挪挪就行。
女人叹了口气,摇摇头,朝杨舒力走过来。
“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幅画取下来。”女人扬手指了指,对杨舒力说道,声音变得柔和起来,眉头也舒展开了。
杨舒力顺着女人的手指方向看去,原来在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他连忙转身取画。
画框用一根绳子挂着,女人自己取的话可能够不着,她的身高估计在1米60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