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弱的声音。 左丘无月微怔半晌,偏头看着他的脸,轻声喊:“阿辰?” 她叫唤这个名字让季辰措手不及。碰巧,他身上的毒发作蔓延至五脏六腑,一下子失去意识,颀长的上身往马背的一侧坠落。 满天沙尘的逼近和这突然发生令她不安的情况迫使左丘无月下马使劲全力把季辰抬到马背上,把他紊乱地绑好后。她那匹马的缰绳套到手上,踏着马镫坐到季辰的坐骑背上。 离醉扬鞭赶来,身后跟着大队人马,他看见左丘无月,稍稍讶异:“王后。” “王上怕是中毒了,得马上回宫!”左丘无月的目光集中在那堪堪逼近的漫天沙尘。 “诺。”离醉手一挥,一大波人马快速撤离。 …… “嘀——” 每次听到“嘀”的一声,季辰特别想四处找看看是那个电子产品在响。系统的机械声不厌其烦地传来:“尊敬的宿主,恕本系统直言,你的演技。啧啧,都让本系统想……” “想睡我啊?” “宿主想多了,虽然本系统无性别,但我对你完全毫无兴趣,谢谢。” “呵呵,我也对你没兴趣。”季辰想了想,又道,“我这又昏迷了,任务有没有达成?” “如果宿主有达成,本系统自然会提醒。”不一会儿,系统很快说道,“很遗憾,宿主没完成该任务,不能解锁记忆,且本次危险并未解除,在接下去请宿主要更加小心。” 季辰此刻满腹黑人问号脸。难道今天经历的那些还不足以解锁那个缺失的记忆?呃……还有七百多的负好感度怎么刷下去? “宿主别瞎想了,还是准备好对付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危险,好感度即将归零哦。” 季辰惊讶:“现在左丘无月的好感度是多少?” “秘密。” “……”秘密?呵呵。 “宿主加油!” 季辰逐渐从昏迷中苏醒,有意识的时候,他并打算立刻没有睁眼。而是想听听看这宫殿里的人究竟在说什么。 “王上还没醒?”年老的男声。 “爹。” 这男人声音很小,又轻轻地道:“无月,你做了那件事怎么好和王上交代啊!” “爹,我明白这件事会激愤支持闻人琼的旧部,但为了蒙纳我没办法,如果不阻止那件事的发生,我怕他死后,蒙纳部落还不如现在!” “无月。”左丘罗用下颌指了指榻上的季辰。 左丘无月扶起季辰。季辰神色浅淡地打量着她,半晌说道:“阿辰?” 左丘无月微怔,反应过来跪下:“王上,是臣妾僭越了。” “无妨,孤了解你的心。”季辰收回目光。 左丘罗迎面对上季辰的双眼,他立即上前:“老臣参见王上。” “免了。” “谢王上。”左丘罗挺直腰板,缄默看着季辰和左丘无月。 季辰垂眸。昏迷前听到左丘无月叫他“阿辰”,有些惊讶,但刚好中的毒发作失去意识。仔细回想闻人镜乳名就叫辰,自然左丘无月叫“阿辰”这个称呼应该没有深刻的涵义。 此一时的静谧,良久后季辰幡然醒悟——他们都在等自己问话。这个时候,季辰掀开被褥坐直,朝离醉勾了勾手,等他过来才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离醉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乱打转。 季辰眼眸微眯,各看左丘无月和左丘罗一眼。当即左丘无月和左丘罗就明白,缄默往殿外退。 殿门关上,季辰淡淡地道:“说罢,发生了什么?” “回王……”离醉面色紧绷,嘴角一个不明意味的抽搐。 “但说无妨。” “王,琼爷让给人杀了……”离醉支支吾吾地说道。 季辰抬起头,神色淡然:“是王后。” 离醉垂头,“嗯”一声回应。 “你前去唤北门歌来见孤。” “诺。”离醉语毕,出殿。 季辰看着空无一人的京华殿,站起来走到阁楼。 眺望远处小得可怜的亭台楼阁,那就是与梁国较近的中原地界。闻人镜为打造这个与中原建筑相似的原因,只是因为左丘无月的一句话。那时候闻人镜还没有坐上梁国君王的位置。闻人镜在门口听到左丘无月和她侍女谈话,她们谈论这梁国的风沙,羡慕中原人能住在能遮挡风沙的房屋里。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闻人镜心中记下了,便有了这都城。 “臣妾参见王上。”媚人的声音软软的。 季辰转头去看,淡声质问:“你说左丘罗和闻人琼来往甚密,你为孤解释一下为何左丘无月要杀了闻人琼?” 北门歌扭着腰肢慢慢走近边说:“王上,小心隔墙有耳。” 季辰面不改色地站着,感觉北门歌贴近他的左耳,冷淡地说道:“够近了?” “是,王上。”北门歌盈盈地淡笑,“王上可知道,我与闻人岸的关系?” 季辰斜眼凝睇北门歌的双目:“你不是北门歌?” “王上现在才猜到是不是太晚了?”她笑吟吟的,特别刺眼。 怎么会——! 她不知何时掏匕首抵在季辰心脏的地方,冷笑:“我等这一天可是等很久了,要不是你我腹中胎儿也不会因为逃亡而没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要忍受削骨换脸、还有中蛊的痛苦!我等这一刻,就为了报杀夫之仇、还有为我那为出世的孩子报仇!” 季辰一怔。她不是北门歌,是——闻人岸的妻子亓官元。亓官元和闻人岸夫妻两人相濡以沫,感情甚好,亓官元为她夫君报仇而忍受屈辱混进闻人镜的死士里,不得不说,她为闻人岸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人称伏。 闻人镜为夺位做了许多事。当闻人镜坐上王位了,唯一想的是如何确保其他人有狼子野心不会夺位——特别是左丘氏。因此闻人琼上位之时就开始准备挑人入宫监视后宫里的所有人动向。有一点季辰不明白,亓官元是如何混进死士里而且取代了北门歌? 季辰也不自扰了,直接问亓官元:“你是如何取代北门歌的?” 亓官元的刀尖已经刺穿季辰的胸口的皮肤,她冷笑:“既然王上问我了,我岂有不答之理——当然要多谢是闻人琼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