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
为什么!
田尔耕震惊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许显纯在自己出卖他之前,把自己给卖了!
“陛下,许显纯他污蔑臣,他污蔑臣啊!”
田尔耕情急之下,也开始抛出许显纯的黑料,互相伤害。
朱由检冷眼看着他俩狗咬狗,只觉得实在是污染自己的耳目。
他淡漠一挥手,便有矗立在门外的两个大汉走进,将二人压制住。
“带下去,革职问罪!”
朱由检顿了顿,又补充了两个字,“抄家!”
二人一听,顿时激动的挣扎起来。
田尔耕道,“陛下!锦衣卫对陛下忠心耿耿,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求陛下饶命啊!”
许显纯没想到小皇帝竟然真的有胆量下狠手,也大叫着,“陛下,我祖母是世宗之女,我是皇亲国戚,不可如此决绝啊陛下!”
他颤巍巍的给自己做着最后的努力,“依、依照朝廷律法,当议亲,免臣之罪……”
议亲之律,
自然是家天下的规则之下,延伸出来的一个专门法条,跟“刑不上大夫”类似。
对上皇亲国戚犯罪,当从轻处罚,甚至在其交钱赎罪后,可以免于问责。
田尔耕也想起了他爷爷传下来的丹书铁券,当即也叫道,“陛下,臣家中有丹书铁券,可免死罪!”
他也清楚,
自己做的屑事,要真论罪处置,八成是个死了。
可朱由检哪里会放任二人?
“骆养性,你觉得朕该不该放这功臣之后、皇家亲戚一条生路?”
他反问新任的指挥使。
田尔耕和许显纯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犹如吕布被俘后看向刘皇叔的眼神。
骆养性神色庄重,知道这是皇帝在拷问自己做事的力道。
毕竟无论如何,
田许二人的身份的确有为之护法的功效。
今日能够处理了他们,
来日又有皇亲功臣犯罪,是否也能办?
他俩阉党五彪的名声再差,可到底也是权贵圈子中的一员。
骆养性咽了咽口水,思虑一息之间,便有了结果,“昔年汉庶人、宁庶人作乱,皆是伏诛,何况他人?”
朱太祖的后代都砍了,
田许二人又如何?
总不能血统比皇家还高贵吧!
此话一出,
田尔耕跟许显纯脸色惨白,不止上面流泪,裤裆那儿也流泪了。
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朱由检厌恶的不想去看,直接让人将之拖了下去。
二人的惨叫渐行渐远,最终消散。
朱由检雷厉风行的处置了这两个阉党铁杆后,也不看骆养性,而是召开了高宇顺。
高宇顺随即低眉顺目的来到了皇帝面前,垂手听候吩咐,十分的恭谨。
骆养性只听说东厂换了个厂公,不是此前大家热议的曹化淳,而是另外的太监。
如今却是得缘一瞥其神采了。
朱由检走到桌案后坐下,对二人道,“太祖设锦衣卫,成祖设东厂,一外一内,皆为解天子之烦忧。”
“你们二人既然接任此职,当尽心尽责!若是立了功劳,朕不会亏待你们!”
“老奴必为皇爷赴汤蹈火!”高宇顺快了骆养性一步,表白忠心。
骆养性在心里气的牙痒痒,心想自己嘴巴怎这么慢。
表忠心这种事,
当然是越快越好。
好在朱由检并不在乎这种细节。
“回去后就给朕好好整顿下这两个地方……这些年来,简直乱的不成样子!”
朱由检只想早日实现自己“左牵黄,右擎苍”的梦想。
二人当然又是一顿拍胸脯,一副肝脑涂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