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冷笑一声,说道:“能臣干吏?卫公,你听过这话吗?一头狮子带领一群羊,可以打败一头羊领着的一群狮子。”
“啊?”
卫绾呆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太子为储君,他今日是什么样子,大汉以后就是什么样子。”
说完,刘彘转身就走了。
走到还在打斗的那二人那里,刘彘吼道:“你二人打完了没有?打完了赶紧收拾东西,新北军要搬家。”
那二人赶紧收手,然后两人看着对方都恶狠狠地收起了刀剑。
一个时辰以后,一支队伍走出北军军营,然后朝着上林苑走去。
刘彘的战车走在最前面,车上还插了北军的战旗。那些三角形的旗帜迎风飘动,让这支队伍顿时多了一些气势。
郅都骑马跟在侧后,另一边则是李当户的战车。刘彘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那些士卒,心说这就算是乃公的第一支队伍了。
越想越高兴,刘彘突然喊道:“威武!”
身后的士卒也是闻声喊道:“威……武……”
刘彘再喊“威武”,后面的士卒,还有卫绾郅都李当户等人也是喊道:“威……武……”
刘彘乐了,再次高声喊道:“大风!”
后面的人便连声喊着“大风、大风、大风……”
这一天,凡是长安城看到这支队伍的人,都对这个行军场面印象颇深。
有一个叫做司马谈的人见了,就牵着儿子手,跟在队伍后面走了好一会。
最后,队伍远去,他就对儿子说道:“这位大王与你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可以带出如此有气势的队伍,真的是厉害啊!”
那小孩很瘦,两只眼睛却很是灵动。只见他看着远处,一边用小手扇着暴起的尘烟,一边说道:“阿父,若我是史官,定然将今日所看所闻之事,记入史册。”
司马谈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抱起他来,笑着说道:“善、善,吾家祖上便是史官,吾也是史官,吾儿将来为史官,吾家世世代代皆为史官也,哈哈哈……”
这一日,司马谈进宫,把路上的所闻所见都跟皇帝说了。
刘启听他说完后,就笑着说道:“朕已经知道了。”
司马谈愣了一下,随后就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臣多嘴了。”
刘启笑道:“无事。不要以为你等做史官的,就只能写而不能说,有时说说也无妨。”
司马谈行礼谢恩,心说要不是看到那支队伍如此威武霸气,自己心有感触,今日自己决不会多言的。
或许,只是在竹简上记一笔罢了。
为史官者,不可多言,只可将看到听到的事情,付之笔端。
稍侵片刻,立马谈又说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启道:“但说不妨。”
“臣有一子,虽是年幼,可也粗懂记史。臣想以后将他带在身边,让他感同身受,耳染目濡,也好早些为陛下效力。”
刘启想了想,这史官基本是世袭的,司马谈想早点培养儿子也好。于是,刘启说道:“准了。”
这一夜,司马谈回家后,让儿子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写下来。
年幼的司马迁伏在案上,一笔一划的写道:春四月,乙卯。胶东王带兵西行,沿途高呼威武,大风,士卒和之,军民皆惊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