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喜乐提着木桶去田埂边挖了些土回来准备烤鸟蛋用。
放下水桶后,他来到灶台前,干瘪的老面团已经吸水泡松了。
林喜乐揉捏开了老面团,然后拿着木盆,从案板下的面缸里舀了半盆面粉,将化开成稀水状的老面酵母倒进面粉里,并加入了适当的水开始揉搓。
面团基本成型了,他将蒸笼布打湿盖了上去,又放到了灶上的大锅边。这里温度高一些,发面能快一点。
林喜乐看巧儿还没回来,心想应该是和二丫聊上了,二丫说他爹娘去了南光生产队看望她姑,林喜乐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反正面已经揉好,就是等待时间而已。
他从案板底下取出了八个红苕,来到院子里舀水刷洗……
周家
周勇爹正窝着一肚子火,坐在门槛边的板凳上,扒拉着他那黑黝黝的老烟杆。
烟叶已经没了,周勇爹燥意升起,随手把烟杆往旁边一撇。
“他爹啊,那我儿就这么白白挨人打?这还没天理了?”
周勇娘从灶房出来,站在里屋的门槛前,她那是绝对的护短,一心就认为自己儿吃了大亏,再怎么都得找回脸面,为儿子讨回公道。
周勇爹本就憋屈着,倒不是因为儿子被打,而是在队长面前,他这个副的实在太窝囊,太掉架,此刻再听周勇娘的话,心里更不痛苦。
“不然能咋?难不成你要去找他那残废爹评理吗?”
周勇爹拿起烟杆,又想起没烟叶,扭头朝着院外走去。
“爹……”
刚到院门,就见儿子走了进来。
“你也是,整个村里就你和二丫上了高中,整个公社才三个高中生,让你好好盯紧那丫头,你……人没盯住,还去惹那个混混子,真是没用。”
周勇爹对着儿子发了一通火就出了家门,看样子是买烟叶去了。
周勇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追了出来,冲着走远的周勇爹大喊:“喂,你咋说话呢?我儿优秀着呢。”
“我还就得找找那个残废爹理论理论。”周勇娘越想越觉得吃亏,她气急败坏的也出了家门,如同一只发疯的野狗冲向了林喜乐家。
夕阳西下,大半个天空被染成了血红,村子中央的大杨树也被镀上血色,在晚霞中迎着夏末的风摇摆。
村子开始骚动了,不少村民不明所以稀里糊涂的跟着周勇娘看热闹。
渐渐的,声势浩荡的人群向着喜乐家涌来。
林巧儿正好跟二丫及其爹娘一起,刚刚出了二丫家门,听到吵杂的声音,再看不远处一大群人声势浩荡的在拐弯处消失,林巧儿突然想到了哥哥的打了周勇的事情。
“二丫姐,姚伯伯,那边不会是……,他们不会是去我家吧?”林巧儿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淑珍,你们快去把陈队长叫来,我先去看看状况!”二丫的父亲话音刚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老姚你小心点!”二丫的母亲冲着远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