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涣散的后果像雪崩一样，看不到希望的工人四分五裂，被民营企业挖走，很快近千人的企业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了。

方歌终于见到了老陆，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的头发已经斑白，浓眉下有双和小陆一样的金鱼眼。

两人沉默了一会，老陆犹豫了会说:“方总买下天辰服装后有什么打算？”

方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陆厂长觉得这企业还有救吗？”

屋里的气氛又恢复了平静，许久老陆站起身来，低着头说:“只要资金到位，应该可以试试吧。”

方歌冷笑了声，不客气的说:“用几千万试试，你可真敢说，拿我当傻子玩吗？咱们企业现在还有多少人，二百还是三百，有几个懂技术的，也就你把套破设备当成宝，放着吧，过不了几年就是一堆垃圾。”

这话其实早就有人给老陆说过，只是他一直心存侥幸，指望着上级能再拉上一把。

但最终他失望了，上级还是决定把服装厂甩卖掉。老陆蹒跚了几步，喃喃自语说:“就没救了吗？”

这话方歌没资格回答，他不是慈善家，他愿意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和厂子分割的一清二楚，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天辰服装的这块地皮。过不了几年杭城市政府就会知道他们把多大一块蛋糕送给了自己。

老陆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能挽回了，终于转了话题，笑着说:“我儿子是不是见过你了，他告诉我你们一见如故，谈的很开心。”

这种事本来就瞒不了人，方歌笑着说:“陆兄弟人不错，我觉得他是个人才。”

老陆知道这是变相的暗示，他只能把握住这一个机会，尽好父亲最后的责任。

在办公室踱了一会，老陆终于说:“小陆和你年龄差不多，这孩子心思单纯，成不了大事但干活也算踏实，我想让他以后跟着你混，至少有碗饭吃。”

方歌也站着身来，向老陆伸出手说:“重新认识下，我是翼翔影视中心的董事长方歌，你儿子的事情就教给我了，只要他不犯错，公司只要还在就有他的位置。”

既然已经达到目的，老陆也不矫情，连忙点头说:“方总回去准备钱吧，我估计你准备九千万就够了，如果卖掉那套进口设备七千万应该可以到手。方总最好一次付清，省的以后麻烦。”

投桃报李的事大家都懂，两只手终于在次握在一起，双方都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