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则是假扮清兵的明军,他们不摘帽子,可却能挥舞刀枪,高声叫喊,表达着心中的“激动和喜悦”。
这是真的情感流露,内心是同样的呼声“咋才来呢,进来呀,快点进来呀!”
“欢呼再热烈点,要喜极而泣,久旱逢甘露,绝处获新生的感觉。”黄立这个大导演在背后继续指点着。
于是,欢呼声更加热烈起来,“清兵”和明兵用自己的理解,卖力地表演着。
“能不能成功,就看演技了。”黄立也有些紧张,窥视着城外清军,“尽管排练过多次,可到底还是不够专业,显得生硬粗糙。”
听到了城上的欢呼,看到了标准的发型,从傅喀禅到普通士兵,这下子算是完全放下了心。
“敌人想必是攻城不克,又担心我军前来夹击,匆忙撤退了。”参领额贝略有些遗憾地,说道:“赵光瑞倒还不错,坚守城池有功。”
傅喀禅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下来,微微颌首道:“看到援军,还能如此,倒也是个谨慎之人,派人去叫门吧!”
两名骑兵纵马上前,在城下大声呼喊,报出了傅喀禅的名号。
很快,城门便缓缓打开,清军不假思索便昂然而入。马蹄踏在青石铺砌的街道上,哒哒作响,八旗兵個个神气十足,趾高气扬。
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清兵”,城内显得甚是安静,似乎大战的气氛还未完全消散。
原清军参将刘满荣骑马迎了上去,保持着谄媚的笑脸,引领着清军向城内行进,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他就是那个不合时宜进行提醒的家伙,却也是很机灵很小心,投降得最快,幡然醒悟得最早,痛哭流涕最象真的。
也正是如此积极的表现,他才捡了一条命。
而象赵光瑞等军官,不是在爆破城墙时被炸死,就是战斗中被杀死。即便被俘,按照明军的原则,也都被砍了脑袋。
阳光一暗,傅喀禅在侍卫的保护下,进入了城门洞。很快,视线又再次光明起来。
两千骑兵全部进入城内,甘陕绿营的也进去了一半,只剩下小半截尾巴在城外。
刘满荣的汗珠不停地滴下,他的眼角余光,突然发现巷子里红光闪动,那是埋伏的明军士兵不慎暴露。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感觉浑身的皮肤都紧皱发冷,汗水流得更多。
一个八旗军官与刘满荣挨得很近,感觉刘满荣有些奇怪,大声问道:“你怎么啦,这么紧张。”说着,他还用马鞭柄捅了捅刘满荣。
刘满荣精神高度紧张,被马鞭柄一捅,立刻激灵打个冷战,心理崩溃,大叫一声,象只受惊的兔子挟马狂奔,在青石路上响起急骤如雨的哒哒声。
八旗军兵们都蒙了,瞪着眼睛望着刘满荣转入街巷没影了,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这家伙还是演砸啦!”黄立轻叹一声,从城墙后立起身,张弓搭箭,略微瞄准,向着傅喀禅射出致命一击。
一发入魂!铁箭从傅喀禅的后脖射进,从前透出。
西安将军,从一品高官,比陕甘总督还要高一级,更是驻外八旗最大集团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