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弟,这位少年郎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想必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那位赵崖赵少侠吧。”
果然。
重头戏来了。
赵崖心中冷笑一声,知道这群辰丰武馆的人如此大张旗鼓,就是为的自己而来。
陆鼎泰自然更是明白这一点,但他丝毫没有显出异样来,反而微笑道。
“没错,这正是我新收的五弟子赵崖,怎么?袁老哥居然知道他?”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袁辰丰皮笑肉不笑道。
“先是在秀水坊刀斩盗匪,然后又施巧计揪出采花大盗玉蝴蝶,自此一举成名,试问这样的少年俊彦我如何能不知道呢?”
陆鼎泰哈哈一笑,十分谦逊的一摆手,“袁老哥谬赞了,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无非仗着运气好,做了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何至于能入得了您的法耳呢。”
可他越是这么说,袁辰丰便越是怒火中烧,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袁辰丰之所以找上门来,为的就是赵崖。
实际上自从那玉蝴蝶鲁季成被当街处决之后,这辰丰武馆的处境就变得很是尴尬。
虽然辰丰武馆几次表示对于鲁季成的事自己并不知情,甚至自己也是受害者。
可无奈普罗大众对于这个解释并不买账。
在他们看来,鲁季成之所以能逍遥法外这么久,就是因为有辰丰武馆的包庇。
哪怕辰丰武馆一再辩解声明,却根本没人相信,甚至越描越黑。
现在街面上的传言已经变成了鲁季成之所以敢如此丧心病狂的作案,其原因就是来自于袁辰丰的怂恿与纵容。
至于他为何这么做,有人说袁辰丰修炼的功法需要女子的精血才能突破。
还有人说袁辰丰生性变态,就喜欢看人虐杀女子。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
一时间袁辰丰甚至整个辰丰武馆都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境地之中。
虽然这对袁辰丰造成不了实际伤害,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去说这些事。
可这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还是让袁辰丰倍感窝囊。
尤其这已经对辰丰武馆的声誉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
如今辰丰武馆的人出门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一些本来打算出钱资助武馆,然后让自己的孩子入馆拜师的富商豪族也都暂时打消了主意。
如此种种都令袁辰丰十分愤怒。
而首要的愤怒对象便是赵崖。
在他看来,这赵崖简直太不懂事了。
当初你既然查出这鲁季成便是玉蝴蝶,为何不过来通知辰丰武馆一声。
那样的话根本不用你来动手,辰丰武馆自己就把这鲁季成给抓了。
如此一来,辰丰武馆也就不必蒙受这不白之冤了。
而现在你擅自动手,自己是出名了,却陷整个辰丰武馆于被动之中。
第二个不满的对象就是这陆鼎泰。
袁辰丰觉得孩子可以不懂事,但你陆鼎泰纵横江湖多年,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所以你就是故意的。
这些理由叠加起来,于是袁辰丰便决定亲自登门,讨要一个说法。
如今见陆鼎泰装傻,袁辰丰不由得冷笑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要知道现在街面上可都在传,说我辰丰武馆包庇玉蝴蝶,连我袁辰丰都被骂了,您说这还能是小事吗?”
此言一出,可谓图穷匕见。
双方的人全都面色一变。
袁辰丰带来的这些弟子们蠢蠢欲动。
至于鼎泰武馆这边,沈道,苗少成,许德三人更是不动声色的站到了师父身后。
就连孟诗雯也默不作声的握住了随身武器。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肃杀。
可陆鼎泰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反而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来轻轻啜饮着。
袁辰丰耐着性子等着。
足足一分钟之后,陆鼎泰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凝视着对面的袁辰丰。
“怎么?这是来我鼎泰武馆兴师问罪的?”
袁辰丰冷笑道:“兴师问罪谈不到,只是想问问这位赵少侠,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为何抓捕那鲁季成之前不提前给我们打声招呼?”
话音未落,陆鼎泰面前的桌椅,包括上面的茶碗齐皆粉碎。
然后就见陆鼎泰面沉似水,语气淡漠道。
“袁老哥,我实在很不明白,我鼎泰武馆的人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跟你辰丰武馆……提前打招呼了?”
这一变故仿若石破天惊,而看到桌椅茶碗在同一时刻齐皆粉碎之后,袁辰丰亦是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击碎桌椅茶碗他自然也能做到,可如陆鼎泰这般没见任何动作,全凭外泄之力便将其击为齑粉。
袁辰丰自问自己力有未逮。
莫非他的修为又有精进?
袁辰丰心中惴惴,但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退缩,否则的话名声就真完了。
他眼神微眯,盯着陆鼎泰道:“陆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那鲁季成本是我辰丰武馆的人,你徒弟这么一搞,我辰丰武馆如何自处?”
“你也知道那鲁季成是你们的人啊。”陆鼎泰冷笑一声,旋即说道。
“那你们之前为何不抓他呢?现在我徒弟将他揪出来了,你们跑出来了,说什么提前不打招呼把你们的名声给毁了,早干什么去了?还是说你们觉得我鼎泰武馆好欺负呢?”
陆鼎泰毫不相让。
袁辰丰也终于怒了。
“陆鼎泰,你就如此护短吗?”
“呵呵,姓袁的你说对了,我现在还就告诉你了,赵崖是我徒弟,我就是护短了,你又能如何?”
“你……。”袁辰丰大怒,就想起身动手。
正在这时,从他身后走出来一名男子,拱手言道:“师父息怒,我有几句话说。”
袁辰丰一见说话的是自己的三弟子夏存义,便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夏存义先冲对面的陆鼎泰一抱拳,“陆前辈,你们二老年岁都不小了,何必这么大火气,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不如交给我们小一辈的来解决吧。”
“哦?怎么解决?”陆鼎泰问道。
夏存义笑了笑,然后看向一直站在陆鼎泰身后的赵崖。
“赵师弟,不如你我二人下场比试一番,若你赢了,那我们辰丰武馆扭头就走,再不纠缠此事,你看如何?”
闻听此言,二师兄沈道一皱眉,悄声对赵崖道:“你不要答应他,这夏存义去年便已达到了半步四境,你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他上前一步,朗声道:“夏师弟,不如我来跟你过几招如何?”
夏存义闻言摇头轻笑,“沈师兄说笑了,谁不知您已是四境武者,我如何敢跟您动手。”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赵崖,脸上笑容未变。
“当然,如果赵师弟觉得打不过我,有些害怕的话,那这件事就……。”
“我答应!”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遍大厅,然后赵崖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对面的夏存义。
“我跟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