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薇薇安生日快乐!” 清脆的笑声伴随着香槟开瓶的声音一同响起在吉赛尔的豪宅里。今天是薇薇安的十七岁生日,又正好赶上她第一次在维秘秀场亮相,而且吉赛尔还在本次走秀中佩戴了Fantasy Bra,薇薇安和吉赛尔商量过后,干脆把她的十七岁生日宴会和吉赛尔的庆功会一起举办了,到场的全都是她们的好友,如果有记者能够偷偷潜入进来的话就会惊喜地发现,这排场都能当场再来个小维密了。 满室的欢声笑语里,吉赛尔挤到了薇薇安的身边开始八卦:“我今天没听错吧?那个哥谭小王子,布鲁西甜心来约过你?他这是要干什么?” “谁知道他来干什么呢,反正我敢打赌,绝对不是来约我的,除非他想进监狱啦。”薇薇安试图在吉赛尔看不见的地方拿一杯威士忌:“富豪的世界我们不懂,哎。” 吉赛尔眼尖着呢:“薇薇安,你没到法定饮酒年纪,不能喝酒。” “好吧。”薇薇安无奈地放下了刚到手的杯子:“可是我就是想吃牡蛎。” 法国人是世界上最讲究口腹之欲的人群之一,而对于牡蛎这种汁水丰富、鲜香美味的食物,他们更是有着这么一句话:不带字母R的月份,不吃牡蛎。而在“诺贝尔欠他一个文学奖”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所著的《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这本书中,也有提到过牡蛎和纯麦芽威士忌的搭配,两者相得益彰,威士忌的辛辣和生蚝本身的柔软鲜美对撞,让人吃过一次就难忘。 而现在正是十一月,是吃牡蛎的好时候。 “就一点,真的,我发誓。”薇薇安可怜巴巴地伸出手去,大拇指和食指几乎都并在了一起:“就这么一点点,绝对不会醉的,拜托了吉赛尔。” 吉赛尔突然就在这关头想到了那些杂志形容过薇薇安的话:被那双蓝眼睛看着的时候,没有人能不爱她。她一开始还以为这句话只不过是薇薇安背后的DNA经纪公司发出来的、带有夸张意味的通稿而已,结果当薇薇安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些娱乐版的记者偶尔也会有良心发现说真话的时候的。 她在心里哀叹一声,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还是不够,能够管住口腹之欲连吃大半年健身餐的她自以为自制力还不错了,结果依然薇薇安的恳求面前溃不成军:“好吧,但是你不能喝威士忌,那个对你来说太烈,我去拿杯香槟给你。” “就知道吉赛尔最喜欢我啦。”薇薇安一拍手:“爱你!” 虽然香槟的酒体不如威士忌强壮,但是它的酒香和生蚝独有的鲜美融合在一起,身为气泡酒的它更能衬出生蚝细腻的口感,蚝肉的鲜甜、海水的腥香和香槟融合在一起,在嘴里爆开的时候堪称味蕾炸/弹,也丝毫不逊色于威士忌和生蚝的搭配。 薇薇安的面前摆着一盘已经吃空了的、堆成小山的生蚝壳,手下还在撬开新的一只。她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就是这点,自身代谢率高,不管怎么吃都不会长胖,模特们人人奉行的标准体重和健康食谱在她这里有和没有一样,直看得眼红: “你少喝点。” “我今天过生日诶!”薇薇安握紧了手中的高脚杯,怎么说都不肯放开: “再喝一杯,再喝一杯!” “好啦,少喝点吧。”利玛走了过来,抽走她手中的杯子,换了杯苏打水给她:“你不是这几天还要回学校去准备期末论文和考试的吗?宿醉可是很可怕的哦。” “我不想考试啊……”薇薇安已经有点醉了,她趴在吧台上唉声叹气: “说真的,太久没翻书了,我觉得我至少要挂掉两门公共课程。” 吉赛尔和利玛对视一眼:“那你还不回去好好复习?” “不想回去啊……”薇薇安继续长吁短叹:“我的那个监护人超可怕的。” 对于别人家这些家长理短的事情,两位大美人不好置喙,可是薇薇安就这么可怜巴巴地趴在那里,又让人觉得不说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这凄风苦雨的氛围。 就在她们绞尽脑汁安慰薇薇安的时候,别墅的门突然被敲响了。这个聚会完全是私人性质的,知道吉赛尔的住址在哪里并且还能进得来的,基本上也全都在这里,怎么还能有站在门外敲门的人? 简直就像个恐怖故事。 吉赛尔一开始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她。她突然灵光一闪,迅速转过头去寻找薇薇安,就发现这姑娘正在踮着脚,努力把自己一七五的身高压缩到一米五未果,蹑手蹑脚地往角落蹭去,她立刻恍然大悟: “薇薇安,是来接你的人吗?” 薇薇安试图负隅顽抗:“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吉赛尔,你看我真诚的双眼——” “我只在里面看到了心虚。”吉赛尔一锤定音:“是你的那神出鬼没的监护人吗?” “……我觉得是。” 果不其然,吉赛尔打开门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就是薇薇安的监护人。平心而论他完全担当的起“英俊”二字,眉眼深邃,黑玉般的头发垂在眼前,脸颊瘦削,身材颀长,搭在门框上的手指细长而苍白: “薇薇安,回去了。” 吉赛尔虽然只跟这人见过没几次,但是每次看见都能让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甚至感觉对面的人看她们这些人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什么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冰冷得让人胆颤心惊,也无怪乎她能死死记住这人。 真的,实在不能怪吉赛尔想太多,如果你的身边也有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却摊上这么个神似变/态的男人当监护人,你也会想多一点的。她凑在薇薇安耳边低声道: “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 薇薇安很上道地小声回答她:“嗯,我会打你手机的。” “千万别为了面子问题而让自己吃苦啊。”吉赛尔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揉揉薇薇安今晚被烫得蓬蓬的卷发:“好了,走吧。” Lord Voldemort看向眼前的女孩子:“玩够了?” 薇薇安常年顺杆爬的技艺已经被磨炼得炉火纯青:“报告先生,是的!” Lord Voldemort停顿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就这么分开几年的时间,薇薇安已经从当年那个小怂包变成眼前这个样子了,顿时欣慰的感觉和牙根痒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只能重重吐出一口气来:“那就走吧。” 今晚的天有点阴沉沉的,怕是明天要下雨。在密封性良好的车子里,Lord Voldemort开始没话找话:“明天回去上学?” 薇薇安飞速瞥了一下他的脸色,发现几年不见,这人情绪从来不表现在脸上的功夫是愈发见长,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怕是让薇薇安再修炼十年都难以望其项背:“我想……想过两天再去。” “为什么?” “我想避避风头……” “说实话。”Lord Voldemort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本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深知这人脾气的薇薇安却感觉后背发凉:“再给你一次机会。” 薇薇安改口得从善如流:“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就是单纯地不想回去考试。” Lord Voldemort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被她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你确定要用这种理由搪塞我?薇薇安·艾林森?” 薇薇安觉得自己简直太冤枉了,她不想这么快回去的原因无非就是这两点,这人还想扯到哪里去,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说真的啊,如果明天回去就要有西班牙语小测,恐怕一下课还要被同学们疯狂围观,那简直太可怕了好吗,要不我还能为了什么不回去?请相信我,先生,我用我的人品发誓!” Lord Voldemort就好像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将一张照片推了过去:“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薇薇安探头看了看:“啊,这是我同学,叫什么来着……” Lord Voldemort提醒她:“Flash。” “哦对,这家伙是足球队队长……” “橄榄球队队长。” “……总之我们不太熟。”薇薇安艰难地下了个定论:“他总是因为各种各样鸡零狗碎的理由看彼得不顺眼,啊对了,彼得就是我的同桌,还是我的西班牙语阅读小组的伙伴,我们一起做过物理作业,嗯,他两个月前跟我一起出去做过生物课的实践报告……” “这个我知道。”Lord Voldemort冷笑一声:“继续。” 薇薇安继续说下去:“彼得这个人蛮不错的,他总是欺负彼得,我看不惯他的行径,然后我们结了点小小的梁子。”她为了增加可信度,又把在吉赛尔那里用过的招数施展了一遍,大拇指和食指几乎都要并在一起了,只留了很小很小的一条缝隙: “也就这么大一条梁子吧。” Lord Voldemort十分佩服薇薇安一张嘴就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你把校园霸凌叫做‘小梁子’?” 薇薇安小心翼翼地在翻车的边缘试探:“因为我听说您当年好像也是这样的人来着?就没敢麻烦您。” 一瞬间Lord Voldemort冰冷的怒火简直能化作实体顶翻车顶。他忍了又忍,终于很有力度地往车外一伸手: “你给我下去!” “好嘞。”薇薇安如蒙大赦,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下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了回来,对坐在车里生闷气的Lord Voldemort小声道: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啦。而且这也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您千万不要插手,好吗?” 为什么那些敢写过薇薇安绯闻的记者全都要倒霉?这就是了。 “他也就试图邀请过我参加舞会,被拒绝了之后一直找我的茬而已。我已经问过律师了,他说如果我打官司的话赢率还是蛮高的,比起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我还是想走正常程序处理这件事情,这样也能够对其他人起到警示作用,也不会有闲话了。”薇薇安低声恳求他: “先生?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