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唐雨笙直视着林寂秋的眼睛，缓缓地道：“你是超凡者吗？”

“显然不是。”

林寂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满脸写着无奈：“警察姐姐，你看我像吗？”

“估计咱俩真要打一架的话，你一根手指就可以把我摁死在地上吧？”

唐雨笙神色平静道：“既然你不是超凡者，那你该怎么解释你杀死了身体素质明显高于你好几倍的袭击者？”

“那当然是趁他大意的时候，先骗，再偷袭！”

林寂秋煞有介事地比划出了一个手刀的姿势：“先切他中路，实在不行就来点阴招，戳他眼睛偷桃采葡萄什么的全部来一遍，总有一款适合你……”

“所以最适合你的那款，就是直接敲碎了对方的脑袋？”

唐雨笙面无表情地道：“另外，我们在你的家里似乎没有找到足以发挥作用的凶器，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徒手打碎了对方的头颅。”

林寂秋收敛起表情，一脸认真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把头给摔爆的。”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唐雨笙叹了一口气，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部下。

其中一个人拿出一个盒子，将其放置于桌面之上，打开后推倒了林寂秋的面前。

林寂秋低头一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头戴式耳机。

林寂秋辨认不出这是什么品牌的耳机，他的经济条件不足以支撑他尝试太多花里胡哨的电子设备和硬件外设，但光看外形和材质，似乎不是什么便宜货的样子。

林寂秋疑惑道：“这是？”

唐雨笙道：“待会戴上这个耳机，你会听到一段音乐。”

林寂秋：“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唐雨笙：“听完这个，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噢……”

林寂秋也没多问什么，老老实实地拿起耳机，将其戴在了头上。

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多待，既然能快点走的话，当然要抓紧时间。

头戴式耳机的隔音效果很强，除了微弱的生理性耳鸣的声响之外，林寂秋瞬间便听不到四周的声音了。

紧接着，有声音自耳机内传出，并逐渐变大。

那是一段舒适悦耳的伴奏声，轻浅柔和，像是蜿蜒流传的溪水，静静地流淌着。

这让林寂秋一下子想起周董《晴天》的前奏里，吉他弦被轻轻拨动出夏天的感觉，干净而又明亮。

很快，主旋律响起。

优美的旋律在响起的一瞬间便抓住了听者的耳朵，伴奏的声音像是被隐入了雾霭之中，但仍然令人感到惊艳。

随着旋律行进的速度加快，林寂秋仿佛又听到了另一种风格的味道，像是G大调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又像是能让钢琴家弹到断手的《野蜂飞舞》。

从这里开始，整个音乐的情感基调便顿时高昂了起来，像是轰轰烈烈的擂鼓，像是千军万马的呐喊。

林寂秋觉得自己被震撼到了，全身心地沉浸在了节奏强烈的鼓点和各种乐器交织而成的音律之中。

直到高潮褪去，乐声逐渐减弱，最终消失之后的好一会，林寂秋方才缓缓地回过了神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林寂秋摘下了耳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唐雨笙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听完了？”

“嗯。”

林寂秋点点头道：“听完了。”

唐雨笙在桌面上交叠双手，淡淡地问道：“什么感觉？”

“挺好听的。”

林寂秋认真地说道：

“虽然我对音乐没有什么研究，平常也就偶尔听听以前那些老的流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