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番话本就不是为了逃脱!
毕竟驴车都被山匪们抢走了,此处距离东乡又还有一段路程,若是单靠着自己背负朱重八回去,只怕还没到家,朱重八就得断气了!
张平安言辞恳切地再度开口:“既然好汉不放心,可否让小子随着好汉们一道前行,也方便小子照顾家弟,好汉随意遣个兄弟给小子家中父老送个口信,让家人拿银钱来赎回我们兄弟二人可好?”
张平安这么说,那山匪首领终于是心动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平安,任他左看右看都觉得张平安身上这二两肉不像是能闹腾出什么水花的,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小子便跟我们一道吧!”
见到首领这么说,张平安终于是放下了心来,又微微拱手,开口问道:“好汉这里可有针线借我一用,我那弟弟,只怕就要不行了……”
首领疑惑地看着张平安,“怎么你小子还是个大夫不成,你那弟弟肚子都被开了膛,你还想救回来不成?”
说完首领饶有兴趣地盯着张平安,又吩咐左右找来了针线递了过去,显然是好奇张平安怎么救治朱重八。
张平安接过针线,道了句谢,看向了朱重八腹部的伤口,略微有些犹豫。
虽说后世随便一处医院便能缝合伤口,可张平安终究不是医生,对缝针的了解仅限于自己曾经被酒瓶划破手掌,医生给自己缝了几针,凭着这一点的了解,真能对朱重八施针吗?
可即便是不缝,朱重八显然也撑不过去了!
没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张平安咬了咬牙,把缝衣针掰弯成一个U型鱼钩的形状,又将线头穿过针眼,借来火把烧了一会儿针身,眼见着针被烧得通红,张平安这才拿开火把。
等到针头冷却,张平安看着被烧得黑乎乎的针头,心里直犯嘀咕:烧黑了应该也比没消毒的好吧……
放手一搏吧!张平安暗叹一声,颤抖着手将针头刺入了朱重八腹部的皮肉,又勾起另一侧的皮肉,随后一拉,线头便带着伤口缝合在了一起。
朱重八似乎感觉到了疼痛,下意识的一阵抽搐,嘴里哼叫了一声。
“重八,别怪你狗儿哥心狠,你狗儿哥手里可没麻药……”
张平安在心里道了一句,再度举起针,朝着朱重八的皮肉刺去。
有了第一针的经验,张平安手头的动作越发熟稔了起来,足足十几针下去,便在朱重八腹部上缝合出了一条如同蜈蚣一样的痕迹。
最后将线头打了个结烧断,张平安长舒了一口气,最起码从外表上看,缝合得像那么回事了,还好这伤口应该是被刀划破的,单单只是一道缝,只要将两边的皮肉对齐缝线就行,不至于因为伤口不规则而让自己缝得歪七扭八,影响伤口愈合。
伤口缝合完,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有专业的消毒,没有专业的手术线,甚至手术台都只是自己的驴车,张平安心里有些揣揣不安。
只能祈祷朱重八位面之子的气运能起点作用了……
或许是张平安的祈祷起了作用,那首领看着朱重八的伤口被缝合,颇有兴趣地问道:“这样便好了?不需要些草药辅佐?”
张平安闻言一愣,看向那首领,眼神充满了希冀,“好汉可有治疗伤口的草药?”
那首领微微一笑,从一旁递出来一个瓷瓶,瓷瓶被红色的布塞封口,张平安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市面上卖的极贵的金创药。
“此药,换你小子做我的随伍大夫如何?”首领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