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哄然而笑。
“放肆!”张宪大怒,“辱没官长!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门外士兵闻声涌入。
“张宪!你敢打我?”
寇成比张宪有所年长,张宪自然尊敬,且寇成之勇,全军皆知,当年转战太行山,五万金兵围剿,寇成率领五百勇士为先锋。
在汜水关前,一人阵斩五名金将,其中有两名是千夫长。
面对施刑的士兵,寇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质问张宪。
“五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附势权贵,让他人威风?”
张宪这热血一下就涌上头顶,忽的站起来厉声道,
“寇成!你不仅辱没官长,还蔑视公堂!加杖三十。”
几名兵士押住寇成正要施刑,后军统制王经上前一步,
“且慢!张提举既然要动用军法,下官也算一个!”
“你...”张宪楞了。
王经不慌不忙,“下官和寇成一样,也辱没官长!”
张宪气的脸色发青,“王经,你以为下官不敢打你吗?”
“下官知道张提举执法如山,正因为如此,下官才出来与寇成一起领刑。”
寇成感动,“这是何苦啊。”
王经泰然自若,“大丈夫行的正,坐得直,眼里只有岳相公,没有张宣判。”
转瞬之间,张宪的怒气消失了,他何尝不是和寇成王经一样,眼里只有他岳五哥。
从听说岳五哥离职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一直在流泪滴血,问题是,倘若慢待了张宗元,不仅后护军不再有出头之日,他岳五哥也将无法复出。
仗责不可能改变寇成王经的信念,却向全军表明了态度,那就是为了岳相公,为了后护军,为了日后北伐,他们必须礼敬张宗元。
“王经,仗二十,寇成,仗五十,执行!”张宪咬着后槽牙,朝执法的兵士猛一挥手。
杖责完毕,兵士搀扶寇成站立,寇成一把推开兵士,大步回到班列。
张宪冷着脸宣布,“自即日起,一,不准私议朝廷命官,违令者,杖一百,
二,不准酗酒,不准私自离营,不准出入青楼和辱没官长,违令者,杖五十,
三,各军按时操列,不得不故告缺,不得擅自行走,不得大声喧哗,不得神情萎靡,违令者,杖三十。”
待众将领走出军帐,李若虚忧心忡忡,“张宣判到任只在近日,诸将士这种态度,张宣判如何坐衙啊。”
这也正是张宪所担心的事情,寇成王经虽然挨了板子,但对即将到任的张宗元并没有改变态度。
李若虚叹息一声,“张宣判来后,必定找人交谈,王经为后军统制,寇成为背嵬军副统制,正是交谈的对象,偏偏二位如此激愤,这对后护军有害无益啊。”
张宪望着李若虚,“参谋有何好的见地啊?”
李若虚犹豫着,“除非张提举逐一登门赔礼。”
“我?赔礼?”张宪一惊。
李若虚点头,“提举施行的虽是军法,可寇,王,二位将军毕竟年长于你,年幼杖责年长,这不是失礼吗?”
张宪吁了口气,“哎,只要二人自此明法度,知军威,下官给他们磕头都行。”
李若虚道,“我观寇,王,二人皆忠义之士,只要提举推心置腹,定能化解纠结,同舟共济。”
“哎呀,但愿如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