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野扯扯嘴角,“先生,你们先聊着,学生去看看晚膳备好没有。”
赵鼎摆摆手,与岳飞商议文武并行的可能性。
刚出了厅堂,就看到匆匆赶回的阿九,耳朵,鼻尖冻得通红。
阿九正欲禀报,白野伸手轻轻拭去落在阿九头上,肩上的飘雪,“怎也不带把伞?江南不比北地,湿寒入骨,是我苛责你了?出门不着冬衣?”
阿九懵懵的,虽是责备的话,却叫人发自心底的欢喜,“没有没有,郎君待我极好。”
白野摇摇头,继续往伙房走,阿九跟在身后小声汇报,“人查到了,名叫朱贵,就是个地痞,不过,已经自缢了,应该是先被人勒死,才挂至房梁,杀人灭口。”
白野皱眉,“生前与哪些人来往可有查实?”
“这...”
“算了。”白野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了,“先进屋暖暖,府上有客,晚饭你自己吃吧,过几日,我们便启程回山阴。”
“诺,郎君留步,我去通知伙房上菜。”
白野乐得少走几步,建康城真是一日也不想多留了。
正值佳节,赏雪煎茶,看美人眉眼如画,听一曲锦瑟琵琶,哪像如今,竟是人人喊打...
待赵鼎和岳飞携手进入饭堂,白野由衷的感到欣慰。
岳飞和韩世忠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如今只剩四路大军,吴玠又远在四川,只要自家先生与岳飞的关系和睦,在朝中的地位将无可动摇。
岳飞和白野都不喝酒,只赵鼎自己小酌。
席间,岳飞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白野,最后好似下定决心一般,“赵相公,自家三子岳霖如今8岁,也到了入学的年纪,不知是否有幸,拜于白少卿门下?”
“咳咳咳...”白野差点呛死,两颗米饭倔强的从鼻子里喷出。
啥玩意?你冲着赵鼎说让自己孩子拜在我门下?玩漂移呢?
这却是白野误会了,岳飞可以说是赵鼎的晚辈,如果岳飞的儿子拜赵鼎为师,相当于,岳飞就与赵鼎平辈了。
而拜白野为师,就不会有这种尴尬,但是,白野师从赵鼎,且如今赵鼎在场,自然首先要请示赵鼎的意思。
赵鼎还没说话,白野一拱手,拒绝道,“岳太尉太高看我了,如今长风尚且仍在求学,若由长风教导,不怕误人子弟?”
再说了,真当自己这里是托儿所了?
“长风贤弟过谦了!你我相交虽不过两日,但贤弟才学之深尽得相公真传,不必妄自菲薄。况且,长风也曾提议,要武官习文,怎的如今又拒绝,莫不是仍旧看不起武人?”说着,岳飞故意板起脸来。
白野张大嘴,谁是你贤弟了,怎么喊得出口的?自己的年纪跟岳云一边大,以后岳云见了自己,喊叔父?这都什么辈分。
赵鼎直接应下,“务观,汾儿,白榆,婉儿不都学的很好嘛,应下无妨!”
如此一来,岳飞将彻底绑在一条船上。
见自家先生都发话了,白野只得点头同意。
岳飞大喜,“待自家回返鄂州,便派人送犬子前往山阴。”
赵鼎神情一敛,“岳太尉,为保来日北伐,下官欲奏禀陛下,罢免宣抚司,因战所需,各军戍守之地,财政军政合一,如今和议,一两年内应无战事,地方军需皆由朝廷统一调拨,一来,规避贪腐,吃空饷,二来,也为积蓄北伐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