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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知道陈溪是不好意思了,陈漫文主动过去挽着她的胳膊给在座的亲朋好友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哥的同事,叫陈溪!”  陈溪顺着她的话,拘谨地给大家问好:“你们好你们好,其实我和陈总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是我的领导。”  陈漫文揶揄道:“在公司里我哥哥是你领导,在生活里可就不是了。哥,你说是不是?”  陈溪下意识地看向陈敬文,对方也看了她一眼,目光虽淡漠,但脸上神色却温和。默了一瞬,他低低地“嗯”了声。声音低沉富有磁性,陈溪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这令人想入非非的关系……  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也帮腔道:“就是就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今天不谈工作,文文也不是你领导,你就当他是你朋友好了,千万别不好意思。”  陈溪乖巧地点头,“嗯,好的。”    好在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当然也不可能是她。简单的几句寒喧过后,大家纷纷落了坐。陈漫文和她的室友,还有一些和她年龄相仿的亲朋好友在另一个包间。其实说是两个包间,也相当于一个包间,因为两个包间之间只隔了一道屏风。  陈溪想和陈漫文她们坐一起,和年轻人一桌她也有话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需要面对陈敬文。虽然工作和生活不能混为一谈,但陈敬文毕竟是她领导,该保持的距离还是需要保持。然而她刚在另一个包间落座,谢嘉铭就走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陈总让你去那边。”  “啊?”陈溪惶恐又不解,抬头问:“为什么?我坐这里也挺好的。”  谢嘉铭笑了笑,说:“虽然你是陈总的下属,但怎么说也算是今天的宾客,坐在这里也不合适。走吧,我给你留了位子。”  领导亲自派人请她过去,她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陈溪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给陈漫文打了声招呼:“漫漫,你哥哥让我去那边,那我过去了啊。”  陈漫文摆摆手,笑得别有深意,“去吧去吧,一会儿我再过来找你。”  ……  陈溪的位置被安排在陈敬文正对面,左边是谢嘉铭,右边是刚刚那位凶孙子的妇女。陈溪坐下后,陈敬文才发话:“嘉铭,可以让他们上菜了。”  “好的。”谢嘉铭刚起身,陈敬文又忽然叫住他:“等等。”  谢嘉铭回头看向他,而陈敬文看向陈溪,唇边有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家餐厅没有黔鱼,三文鱼可以吗?”  陈溪不明所以,“可、可以啊……”  干嘛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忽然想到什么,陈溪的脸再一次红了,羞的。  陈敬文不会是因为上次方媛说的那句话,所以要赔她一条鱼吧!靠,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揭她的短!  陈敬文笑了下,对谢嘉铭说:“再加点一份三文鱼。”  谢嘉铭应了声就出去了,之后陈敬文也不再管陈溪,和身边的人说着话。  陈溪坐在这一大桌子人之中,内心备受煎熬。早知道是这么家庭化的聚会,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这一桌子人不是陈敬文的家人,就是像谢嘉铭这种和他共事六年的朋友,而她一个外人坐在其中,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格格不入。  陈溪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又不能没礼貌地离席而去。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压了压内心的焦灼和郁闷。一低头看到刚刚坐在地上佯哭的小男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中的茶杯,陈溪以为他是渴了,问:“你要喝吗?”  小男孩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默默地低下头去玩手里的玩具。  陈溪弯下腰,平视着他,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儿依然不理她,专注于手中的玩具。  小男孩儿的奶奶忽然开口:“大姐姐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不说话?”  陈溪闻声,抬头对身边的妇女微微一笑,“也许是认生吧,他多大了?”  妇女笑着说:“还有三个月就要过五岁生日了。”然后又故意冲着小男孩儿说:“都快五岁的大男孩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要是被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知道了,看大家不笑话你。”  小男孩儿被他奶奶这么一激,脸红脖子粗地吼:“谁说我不知道!我叫张斯宇!”  陈溪和他奶奶都被他较真的小表情给逗笑了。  将近五岁的小男孩儿已经开始要面子了,红着脸跑开,“我要去找漫漫姐姐玩。”  他奶奶在身后提醒他:“慢点跑。”目送他跑进屏风后,她才收回目光,笑着说:“现在的小孩儿都人小鬼大,屁大点儿岁数就知道在众人面前揭短会没面子。”  陈溪也笑着回:“是啊,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估计还傻傻呼呼地在刨土呢。”  妇女感叹:“时代不一样了啊,我们那个年代有的吃已经很满足了,谁会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陈溪赞同地点点头。时代确实不一样了,像张斯宇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儿已经是10后了,而她这种风华正茂、还未踏入人生第二个阶段的90后,与张斯宇之间已经相差将近两个时代。她们这批曾经被70后、80后戏称为“垮掉的一代人”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不快也快。只有这一代人与一代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你才会惊觉流逝在时间长河里的不是寸寸光阴,而是一个时代。  陈溪看向这一包厢里谈笑风生的老人、中年、青年、小孩儿,忽然觉得其实如果回头仔细想想的话,曾经相看两生厌的80后和90后才是最有共同话语的两代人。  思绪飘忽间,谢嘉铭也回来了。  餐厅的服务员开始陆陆续续上菜,饭桌上有人提议所有人一起举个杯,陈溪这才收起满腹的感慨也端起一旁的茶杯和大家一起碰杯。  热闹的气氛持续蔓延。  在这一桌子的大家长面前,陈敬文毕竟是晚辈,尽管宴会是为了庆祝他妹妹毕业,同时也为他接风洗尘,但礼数不能乱。晚辈给长辈敬酒理所当然,所以当陈敬文和陈漫文敬到张斯宇奶奶的时候,陈溪下意识地想起身让座。  周围一圈人都端着酒杯站着,就她一个人坐在中间也不是回事。何况,陈敬文就站在她旁边。领导站着敬酒,而她稳如泰山地坐着,丢的可是老陈的脸。  陈溪刚准备起身,陈敬文忽然抬手按了按她的肩膀,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句:“别喝酒,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来开车。”  陈溪懵懵地“哦”了声。  陈敬文说完又去给其他人敬酒,张斯宇的奶奶乐呵呵地看着她,问:“你和敬文都是刚从马来西亚回来的?打算在成都长期定居,还是过段时间又要回马来西亚去?”  陈溪回神,摇了摇头,解释:“不是的,我一直在成研所上班。陈总调回中国后,正好是我的直系领导。”  张斯宇的奶奶又说:“听你一直说普通话,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家在西安。”  和张斯宇的奶奶边吃边聊了一会儿,陈溪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阿姨,今天怎么没看到陈总的父母,他们……”  陈溪话还没说完,张斯宇的奶奶就叹了口气,说:“早早就去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叔叔婶婶伯伯都不是文文的亲叔婶。这些事说来话长,你以后可以去问文文。他那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让任何人操过心,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把漫漫拉扯长大,再让她圆圆满满的大学毕业也是不容易。这几年他在马来西亚打拼,经历过的磨难和困苦,我们都看在眼里,但也帮不上忙。如今他回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陈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直以为陈敬文的父母不在的原因是他父母有可能不在国内,或者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赶过来。无论哪个原因,她都没想到他的父母已经过世。  在这个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就一事无成的时代,他能在短短的九年内不仅荣升为南太平洋地区部总裁,还被调回中国担任地区部总经理。这靠的不仅仅是他的才华和智慧,还有比别人付出更多倍的努力和汗水。  想到她之前在他面前的自以为是,陈溪顿觉惭愧不已。她看向圆桌对面那个卓尔不群的男人,头脑一热站起身端着茶杯走到他面前,严肃而庄重地说:“陈总,我敬你!”  ……    宴会结束,已华灯初上,八月里的夜色格外撩人。  送走一众亲朋好友后,谢嘉铭去送陈漫文和她的室友回她们合租的公寓。原本陈漫文是要跟着陈敬文回绿地笔克的,但是上车那一刻,她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嚷嚷着要和室友们去住一晚。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曾经信誓旦旦承诺将来无论对方会在哪里,都要每年聚一次的誓言,在时光和繁忙的工作中已成往事。  陈溪深有体会,所以她理解陈漫文的想法。  离开前,陈溪忽然记起她的礼物还没送给陈漫文,急急地叫住她:“等一下,漫漫。”  陈漫文下巴撑在车门上,目光迷离地看着她,“怎么了,陈溪姐?”  陈溪从包包里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毕业快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还是希望你日后的职场生涯能一帆风顺。”  陈漫文惊喜地接过礼物,“哇,还有礼物,我好开心!”  陈溪也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  陈漫文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忽然发热。她推开车门,走过去抱了抱陈溪,声音低低的,“陈溪姐,谢谢你。”  陈敬文在她们身后,沉默地注视着陈溪的背影。有一刻,他觉得,她只身一人站在苍茫的夜色中,身影被街边的路灯拉长,投射在他的身边,温柔而静谧。  ……  回去的路上,车里寂静无声,但充斥着淡淡的酒香。陈敬文坐在副驾驶里双手环胸,闭着眼睛,面色清冷。  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车后,陈溪侧目看了他一眼。想到刚刚她头脑发热去给他敬酒,而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而后又挑眉轻笑的模样,她顿时懊悔不已。一时冲动的不计后果往往换来的是往后的捶胸顿足,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不过敬都敬了,后悔也没用了。  陈溪将陈敬文送到绿地笔克后,本打算自己再打车回去,没想到陈敬文也下了车,揉着眉心将车钥匙扔给她,“开我的车回去。”  陈溪愣了愣,“那你明天早上怎么上班?”  陈敬文似是有些不舒服,声音也有些低沉沙哑:“不用担心,明早我会让嘉铭过来接我。”  这怎么好意思,陈溪坚持打车,“没关系,我打车回去就好了,也不远。”  陈敬文瞥了她一眼,“不安全。”说罢,也不管陈溪同不同意径直朝小区里走去。  陈溪抓着车钥匙,一时语塞。眼看陈敬文的身影马上要消失在夜色中,陈溪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陈总,那我明早过来接你吧!”  月光下,陈敬文弯了弯嘴角,朝身后挥了挥手。  ……  周一早上,因着还要去接陈敬文,陈溪起得很早。下楼后才发现昨天夜里下了雨,整个城市都湿漉漉的,空气也格外清新。  陈溪本想给陈敬文打个电话或发个信息告诉他她已经出发了,可掏出手机之后,才意识到她竟然没有陈敬文的联系方式。无奈之下,只好碰运气去绿地笔克等他。  当她开着车,刚到绿地笔克的时候,陈敬文也一身白衬衣、黑西裤地出现在绿地笔克门口。  清晨还飘着小雨,陈敬文从一片绿意盎然中走来,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每一帧都是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陈溪解了锁,按下车窗,脸上笑容明媚,“陈总早。”  陈敬文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一夜未见,终于不怕他了?想到这里,他也笑了笑,“早。”  见她坐在驾驶座没动,陈敬文挑起眉,“你开?”  陈溪点点头,“嗯嗯。”  其实她上次坐他的车的时候就发现陈敬文开车太稳了,不管堵不堵车,全程都一个速度。开车的人也许没什么感觉,但对于坐车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煎熬。眼看一辆辆车超过了他们,还不能有所怨言。  当然,这话她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哪敢说出来。噌领导的车还嫌东嫌西,她不是活腻了,就是不想干了。  ……  和之前那次一样,快到华瑞的时候,陈溪提前下了车走过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次陈溪即没在餐厅再遇见陈敬文,也没在停车场看见他。  刚进C区,就听到沈璐和其它同事热火朝天地聊最近上映的电影。陈溪和她打了声招呼,先去自己工位开了电脑,然后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去茶水间泡咖啡。  沈璐忙不跌地说:“要要要。”  泡好咖啡,上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她今天早上的工作量有点重,上周五修改后的鉴定书名书既没有打印,也没有签字。新产品的质量检测报告也没有做,陈溪想想就觉得人生无望。  一早上过得兵荒马乱。  好不容易找方媛和研发部都签完字,最后去找陈敬文的时候,他竟然不在办公室,连谢嘉铭也不在。总经办的同事说他们去5号楼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陈溪手头事情很多,也没多做逗留就回C区了,等他回来再签吧。  全业务技能测试还没有结束,整栋办公大楼都静静悄悄的。想起技能测试,陈溪又想起她的考试了,也不知道二卷的考试成绩有没有出来。登陆了testing系统,看了看已完成考试,发现二卷依然显示没有完成阅卷,她又失落地退出了系统。  十二点零三分的时候收到总经办发出的邮件,是关于“杭州国土资源局事件解决方案讨论会”的安排。与会人员也包括了她,陈溪在看到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期待。浏览了一遍会议地点和会议时间,以及会议要求之后,陈溪就陷入了沉思。  邮件中已经标明了,参与此次会议的人员都要围绕“杭州国土资源局事件”谈一谈自己的感想和见解,以及相关的改进措施。感想和见解好说,但改进措施就令她犯难了。她这几年积攒下来的学渣本质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据她以往的经验来说,公司领导一旦要求提出改进措施,那就需要可实践、可操作、有远见的措施,而不是空口说白话。  但她们毕竟不是领导,眼见和所能看到的高度、宽度均有局限性,以至于每每涉及到改进措施,会议室里简直就是一个灾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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