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慧一直想在李建这边挑点毛病,可真的一点找不到。
最后只能说,“这地上的砂浆处理不够干净。”
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刘志军一脸的崇拜,“不愧是师父。我听老板说,所有监理里边,这位柳监理是最难搞的,您跟她是故交?”
李建疑惑,“什么交?怎么说。”
“总监跟那个秦工都好打发,唯独是这个美女软硬不吃,还总是拿规范说事。啥事都套着规范,甚至拿尺子量,一两公分都不放过,你说这不是搞死人吗。”
李建点头,“人家也没做错。只是那尺子量就有点过分了,目测差不多就行。”
刘志军冷哼哼道:“师父您听说过人桩吗?”
“啥?你说话能不能别带口音,我听的费劲,还得翻译一遍。”李建吐槽道,这种村里方言听起来是真的费劲。
刘志军尴尬笑笑,“‘淫’,活淫的人,‘窗’,就是打桩的窗。”
李建:“……”
于是在上午休息片刻,便说起这件“人桩”故事。
刘志军也是从父辈那里听说,这件事的真实性没办法肯定,那会大家庆祝完工,杀了一只羊庆祝,所有人都喝了很多。
也正因为如此,建筑行业的禁制传闻才得以听闻。
据说是两年前的一個工地,那是超级高层的写字楼。
那会的建筑行业更加暴利,并且做事相当的不规范,捞钱捞到手软。
而这工程的顺利,其中有很多细节都要打点,高层的人物不用多说,这些人都是动辄百万起步。
但是中下层的职位也有不少有利可图的职位。
这其中最为直接的就是监理单位,被工地的人戏称“行走的存取款机”。
那会那一栋的写字楼,在当时造价差不多三个亿!
这样的大工程几乎很少见,一旦出现就是市区地标。
并且政府也很重视这栋楼的进度,所以那个时候批工程款,根本就是大手一挥,钱就跟下雨一样落下。
签证之类的单子,只要签字,没有影像资料都给审批。
这签证单之中就涉及到总监跟专监的审核签字。
据说这个过程有个专监十分的难缠,脾气特别的怪癖,有的时候收了,有的时候没收,不管收不收,他就是要作妖。
那会工地忙得要死,上头撵工期,下面的人几乎是日夜都在干,甚是增加白班跟晚班,可见对此工程的很重视程度。
最近也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监理在验收阶段各种卡死施工方,总在每一处挑毛病。
可偏偏这种毛病又是极其难改,又是该不该都不影响质量的小问题。
为此,施工方找到对方的总监,试图让对方敲打一下这位监理。
可是这位监理即便是被拿去“敲打”也没有对施工方放松。
结果呢,施工方为此连续三四次没能把工序衔接上,导致大量的工人处于停工状态,工期也被延误。
上头多次开会,问责施工方。
而监理方这边,即便是开会问责,也是把问题抛给施工单位。
一来二去,其中积怨越来越深。
某天,总监被公司告知,收拾东西走人。
临走,那位总监还一头雾水,以为自己在这个地方稳坐江山,屹立不倒。
结果被调去某个县城做公用厕所,事后他多方打听,才知道是施工方老板做了幕后黑手。
总监被撤走后,剩下的专监一个人。
此事应该是一次敲钟,但对方没有收敛,而是在各种要钱的签证单上滞留,拒绝签字。
施工方跟他交涉,对方并不理睬,还骂施工方不过是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