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一时间有些惶恐,没想到这种事项目经理直接问自己的意见。
相比之下,项目部应该更应该询问的是吴工吧。毕竟他才是这一块的负责人。
陈经理似乎看清李建所想,解释道:“这件事你最合适。如果劳务的问题能解决,就不会拖延到现在。劳务任老板跟咱们老板关系深厚,我们这些公司管理人员夹在其中,也是左右为难,你小子鬼办法多,帮项目部想想办法解决难题。”
要整顿批灰班组吗?
其实要整顿并不是难事,只是自己空有想法,没有权利也是不行。
陈经理愿意放权吗?
关工见他不说话,也附和说道:“李建你就想想办法。批灰班组比起砌砖班组来说更加难搞。这群人搞游击战,十分难缠。就怕哪天持续放纵,这帮人一定给搞出事来。”
李建点头,“我倒是有个办法,还得项目部出点钱。”
说话间,陈经理已经准备好茶水,送到两位面前。
“预算多少。”陈经理问道。
“不多。我的想法是给每个班组编号,号码统一贴在帽子背后。以后有这些编号的帽子才能进入工地,没有编号的帽子一律拦在门外。这是硬性管理,必须实行。”
陈经理看向李建,“帽子的编号方便管理吗?我看不出来。”
关工白了李建一眼,“你小子说重点。”
李建继续道:“我是这么想的。这工人在工地里边总有不爱戴帽子的习惯,这些不戴帽子的家伙怎么处理?”
陈经理抿了一口茶,“以后该罚就罚,绝不手软。”
李建点头,“那些不戴帽子的工人,现场必定有帽子。咱们发现一個,抓一个。拍照不拍人,我就拍地上帽子的编号。”
陈经理眼神逐渐清晰起来,“有点意思,从前对着别人的脸拍,抛头露脸的容易激化民工与管理员之间的矛盾。吴工那臭脾气就是炸药桶,经常因为这些小问题跟工人吵起来,这也是我不让吴工参与进来的原因,他的性格没你好。现在有你这办法,确实能够避免这种尴尬。”
李建笑了,看来陈经理是同意自己这种做法,“编号对应花名册。在咱们三级教育里边都有编号,打印一份给劳务,落实下去即可。”
陈经理继续问道:“还有呢。”
李建笔画一下,“咱们就在进门的位置,做一张黑板。”
“黑板,做什么用。进度吗?”关工问道。
李建摇头,解释,“不是。黑板的作用就是粘贴工地日常。每天有哪些班组做得好,哪些班组做不好,咱们都贴上去。拍照就拍帽子的编号。每天作业做成什么样,让他们心里都有数。村里出来的民工都要脸,让他们互相攀比。”
陈经理疑惑道:“关工你觉得可行?”
其实李建在关键的地方没说清楚,以至于让两位领带都觉得云里雾里不大明白。
觉得这件事似乎可行,可是因为没说清楚,又觉得这件事总的来说还是差点什么。
“行,反正咱们项目部暂时没有好办法去管制这些人。你既然有办法,就先用你的办法。这件事先做个计划,跟关工汇报。”陈经理说罢,众人就此散会。
“关工你等一下。”
关工回头坐下来,“经理您说。”
“李建这件事先让他去倒腾一下。预算……不能超过一千。这件事跟吴工通个气,之前不是不让他想办法,屁都放不出。这回一次李建想办法,吴工也参与。大家相互学习,多多交流。”
关工点头,“好的经理。”
上午日常下工地,李建单独来到批灰班组。
一进入,几十号人同时作业,每个作业区都有一把牛角扇。
走廊内,十几条电线从每一个房间连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