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周望勃然色变。

他只看到一道白影一闪而逝，随后便不见了踪影。

正举目四顾，忽然全身传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寒冷，冻彻心扉。

以他的体魄，早已寒暑不侵，即使寒风暴雪，也如拂面清风。

然而此时他确确实实感觉到了钻心的寒意，睫毛冻上寒霜，嘴唇变得乌青。

这还不止，全身奔涌的气血开始变得迟滞起来，而且开始衰败，不知流失向哪里。

周望大惊不已，知道自己中了不知名的招数。

“哈！”

一声暴喝，鼓起余力，气血狼烟与十弓之力齐齐开启。

身体变得膨胀，青筋暴起，神色骇人。

周旺想以这种状态阻挡住自己气血的流失。

然而没有用。

因为他的对手是鬼，生前曾经修炼到炼神境的厉鬼。

他的鹰爪能够抓金裂铁，他的长刀能够屠尽贼人，但是对这无形无质的厉鬼毫无作用。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见到这厉鬼的真面目。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气血还是不断流失，通红的面容很快变得灰败。

周望心中充满不甘，拳脚无处释放，只能慢慢感受着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这种感觉如此熬人。

周望前世曾经看过一个癌症晚期患者，亲眼见到他从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在短短十几天变得形销骨立，痛苦不堪。

周望感觉现在的自己跟他很像，甚至比他更惨，衰败的过程和时间缩短了十几倍，只能慢慢等死。

“唉！”

就在周望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的时候，脑海中仿佛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

“啊！！！！！”

接着又是一声无边的惨呼，像是什么东西被惊吓到极致一般。

然后一切又瞬间安静下来。

意识有些模糊的周望强打精神，那些流失的气血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体内。

乏力的身体恢复了力气，冰冷的感觉消散，血液回流，脸色重新恢复红润。

昏昏欲睡的感觉消失，头脑再次变得清醒。

不止这些，他的脑海中仿佛被注入什么，意识变得无比清晰，很多小时候早已忘却的记忆都开始在心里浮现。

五感大增，能够听见雪花落在头顶的声音，不远处的槐树林里两道粗重不一的喘息声。

伴随这些的，还有脑海中一段新的记忆。

……

雨中的华云县。

一個叫钟明的乞儿经过激烈的选拔角逐，被选中作为岳山武馆的杂役。

每日负责武馆弟子的饮食起居，洗衣叠被。

虽然辛苦，但比起以前的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讨日子，总归是要好得多，所以他干的也格外卖力。

几年后，因为钟明工作勤快，任劳在怨，被特准随武馆弟子共同习练武艺。

此前他从没接触过试道，但初次修炼，竟被发现天资极其不凡。

不仅进境极快，且常常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很多武馆弟子需要苦思冥想才能解决的关窍，他总能轻而易举理解。

被武馆馆主岳山发现，爱才之下，将其收为真传弟子，并供应一切修炼所需。

他也不负岳馆主期望，在短短十二年间，就将岳山武馆的千重山心法练至第九层，进阶为先天巅峰之境，成为武馆的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