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救命稻草

已经到了午夜时分了，月光柔和的洒在华沙城上，抚慰着对方白日里所遭到的创伤。

城内的气氛却与月色相反，在贵族们居住的区域，已经有不少家族在收拾着准备离开此地，他们可以去往维也纳、柏林、慕尼黑、伦敦。

欧洲贵族是一家这话或许有些夸张，但每个贵族家庭亲戚关系广布也是实打实的。

这些正在收拾的人家并不想参与这次战争，上一次的瓜分波兰已经让他们的财产损失惨重，奥地利人、普鲁士人以及最为贪婪的俄国人几乎劫掠了他们到过的每一片土地。

丢失的领土上属于贵族们的领地更是无法挽回任何损失，虽然他们居住在华沙，地产也大多在此处，因而不是受害者。

可那些被俄军将领们看上而被强行拿走土地的贵族却给他们提了个醒，这种任人宰割的被动让贵族们难以接受。

上一次不是华沙，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谁能够保证对方不会对波兰的土地更有兴趣，没有谁想离开自己的故土，自己生活了几百年的家园。

可他们毫无办法，波兰没有一位英雄了，指望国王吗？

他不过是俄国女皇的面首罢了！

他的王位得来不正，他的改革屡遭失败，他的人民被侵犯，他的国土被占领，可他对此干了什么呢？

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个橡皮章一样，无能的签下对于波兰不利的条约。

如果他们还有一位扬-索别斯基，如果波兰的翼骑兵还在，如果他们还似以前一样强大，他们不会选择离开的。

他们会站在国家的边境上，将来犯之敌碾压成粉末。

可他们早就失去了一切，昔年埋葬着“利奇斯坦雄狮”（奥斯曼帝国给予扬-索别斯基的称号，详见注释）的瓦维尔大教堂此时已经处于奥地利和波兰的交界处，没有拿走克拉科夫是对方留给波兰最后的颜面。

可即便如此，先君的威严也已经被玷污，先君的荣耀被亵渎，可波兰人能做什么呢？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只是胆怯的看着四周，期待着对方不会注意到自己。

一个世纪前可以和奥斯曼帝国交锋的波兰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展翅飞翔的白鹰没有死在与新月的交锋中，却被上帝的孩子折断了翅膀，和平骑士十字架抗住了奥斯曼人的弯刀，却碎裂于同为十字架的攻击。

在一众小家族考虑着自己的未来的同时。

奥古斯特-卡齐米日斯基已经来到到了夏宫，这是斯坦尼斯瓦夫二世最喜欢的宫殿，经典的巴洛克风格，也是今晚会议的场所。

之所以会来参加这次会议，是因为柯斯丘什科的能力让他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但这还不够，波兰的军队太少，并不足以支撑一场战役，他此行来正是为了商量关于扩军的事情。

走进贵宾厅，奥古斯特-卡齐米日斯基有些失神，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仍旧忍不住肃然起敬。

高高的天花板上铺满了华美的壁画和浮雕，透出一股奢华和庄严感。

壁画描绘着悠久的历史和英雄事迹，奥古斯特-卡齐米日斯基知道那是谁，与他相比，现任国王不过是个软蛋罢了。

可是波兰人自己赶走了他啊，新的王在瑟姆（议会）的支持下亲自流放了索别斯基家族，这离他去世还没有一年。

奥古斯特-卡齐米日斯基环视四周。

贵宾厅的墙壁由雕刻华丽饰带的大理石镶嵌而成，细腻的纹饰和黄金的点缀闪耀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