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术法,冰剑术,你小子就是徐宁?听说根骨不错,修仙炼道的资质也称得上惊才绝艳,今日一见,却原来是个草包。”
“似这种级别的五行术法,便是筑基期的一众师叔伯都不敢轻易染指,你小子居然哗众取宠,越阶凝出这口纸糊一般的巨剑,擎等着被秘术反噬,暴尸于此就行了。”
“别怪当师兄的没提醒你,一口吞不了个胖子,为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另外,在药园门前舞枪弄棒,已然犯了本人的大忌,还不……”
话音未落,青色壁障在一阵轻微地晃动当中,从里面步出了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修士,其人甫一现身,便将袖底掀起一道青濛濛的飓风,呼啸着往徐宁面前的巨剑旋刮了过来。
“顾师兄训诫的是,小子受教了。”徐宁这里似乎早有准备,先是不动声色的将冰剑崩碎开来,压制住了到处肆虐的风势,后面还冲着来人唱了个肥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冰屑纷飞之间,徐宁身形连动,一口气倒射出了数丈距离,堪堪逃离了冰剑、飓风对撞的垓心之地。
同一时间,他还捎带着将一个米粒大小的模糊符文,卷入了自己的袖底当中,这一系列的动作如同呼吸一般轻松自然,凭对方练气七层的修为以及见识,自然没能发现什么端倪。
反观那顾藏锋,却被四散飞溅的冰屑所殃及,弄了个灰头土脸,大半身子挂满了细碎的冰花不说,还被刺骨的霜寒冻结了大半的法力,整个人的状态登时就委顿了下来。
“祸从口出,希望这老小子能有些觉悟吧。”徐宁心里如此想着,口里却忙不迭的道:
“顾师兄,你没事儿吧?越阶凝成这口冰剑,果然是我哗众取宠了,且不说有没有自伤经脉,先就殃及了池……呃,殃及了师兄,抱歉,抱歉啊。”
冷风吹过,掀起了徐宁的衣角,猎猎而舞,袍袖鼓荡之间自有一般出尘的感觉,跟冰屑加身,霜打茄子也似的顾藏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顾藏锋举袖揩了揩眉梢眼角的霜花,面色铁青,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徐宁对于眼前这位的反应很是满意,内心深处甚至于还隐隐的有些期待,要是对方能不顾一切的向他出手,那就更加完美了。
试想一下,顾藏锋因为不满宗门的安排,对接任药园执事的师弟大打出手,师弟徐宁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放手一搏,最终以下克上,力压练气七层的顾师兄,此事一旦在宗门内传扬出去,势必会成为一段佳话。
而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那个人,自然是这位丰神俊朗的顾师兄了。
况且,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他也就不介意在对方极为不稳定的情绪上撒把盐,添点儿油,也好探一探此人的虚实,从侧面印证一件让自己寝食难安,如芒在背的事情。
于是,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老神在在的道:
“对,就是我,若非顾师兄提醒,小子几乎忘了自己是来接管药园,替师兄你善后的。听说顾师兄高升了,等小弟把这个烂摊子拾掇利索了,说不得要去找师兄讨一杯水酒喝。”
说话之际,徐宁不动声色的将袖底的左手当中攥紧了一张水蓝色的符箓。
对方随时都有暴起伤人的可能,为防万一,为了教对方做人,他这个练气三层的小虾米,也只有借助辅助小道来克敌制胜了。
修仙炼道一途讲求的是法、财、侣、地,徐宁发了一笔横财之后,其身家之丰厚却不是一般的练气修士可比拟的。
所以对方要是忍不住出手的话,他不介意将大笔财富换来的符箓一股脑的砸过去,直到让这位顾师兄心服口服为止。
“善后,烂摊子,这是你一个后进末学可以随意评论的吗?”话音落处,顾藏锋将袖底飞起一柄淡银色的短斧往徐宁兜头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