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一处民宅
大黑狗受惊而起,弓起身子,四肢僵直,紧张地看向前方空气。
“嗷,呜呜呜——″
黑狗不断低吼,甚至开始朝着屋内狂吠,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出现在屋内。
正在睡觉的王安被屋外的狗叫声惊醒,心头火起,正想起身教训这头不知好歹的畜生,又生怕将熟睡的发妻同样惊醒,蹑手蹑脚准备下床。
等等,自己的发妻李氏不是病逝三年了,因为好地段自家承受不起,自己可是亲手将她埋葬在荒岭边的乱葬冈上…
现在怎么会认为她还活着,是睡糊涂了吗?那床上躺着的究竟是……
念及于此,刚小心翼翼要推门的王安手脚发寒,想回头一看究竟,却脖颈僵硬、无法动弹。
在他身后,一道黑影缓缓起身,浑身血染,诡异至极……
……
县内东南角
准时出来打更的许志远和马铁打着呵欠,分别拎着铜锣和竹梆,张远志另一只手举着火把,打更人一般都是两人一组。
在大楚,因为出过诡物,太过危险,哪怕打更人的月俸不低,早年人们还是畏之如虎。近年来风平浪静,打更人反倒成了个颇为抢手的差事。
“马二,早上气色还不错,怎么晚上跟焉了似的,是不是又到沉香楼那里“听曲散心″了?也不攒点银子成个家。″
“老哥真会取笑我,成家这点银子也留不住,我上次可听熟人说见着你前几天也在那打秋风呢。″
“老了,体力跟不上年轻人了,几天去个一次,回来跟要了老命一样,身体完全吃不消了。我有个侄子,年纪轻轻就是武者,天天去听曲也不喊腰疼。″
两人正笑着互嘲。
前面拐角处阴影里却像有东西吱吱作响,伴着间接性传出几道咔嚓声,两点幽绿的光若隐若现。
“呦,前面有着野猫,老许,不会是只吸人精气的猫妖吧,哈哈哈。″
他干这行已有些年头了,夜晚出行,绿眼的恶鬼没见着一个,不长眼的小偷倒碰着不少。自然不会像年轻人一样一惊一乍、风声鹤唳。
马铁作势要上前看个究竟,却被眼疾手快的老打更人许志远慌忙拉住。
“不,不对劲,那东西绝对不——″
微弱的火光照射下,地面血迹斑驳,正在啃食人骨的无手怪物扭曲着后肢爬起。
反应不及的马铁被大张的血囗咬住,整个人拖进了黑暗中。
许志远吓的丢掉火把和铜锣,疯狂逃跑,但常人在诡物面前哪有逃命的余地,刹那间,一张裂囗浮现在许志远眼前。
只听半截惨叫从巷子囗传出,然后戛然而止,再没了声息。
结束进食的无手诡物刚要寻找下一个目标,一把黑刀破空而来,挡住它前行的方向。
一名黑衣武者同时飞身赶到,正是陈幽。
陈幽借飞冲之力施展出开山长拳,此拳法陈幽已登堂入势。拳风势如破竹,若山岳横压,似神将扫敌。
“刚才三个诡物一个比一个弱鸡,每个竟然都只给我提供了一点诡气,你看上去倒是强一点,希望也多值两个钱。″
一记长拳笔正击中诡物,诡物躲闪不开,被狠狠打飞到墙上,石墙上应声裂开数条长缝。
陈幽步伐轻闪,短时间内疾速跃出八步,八步冲拳,一记更甚上次进攻的冲拳如流星般砸向了奄奄一息的可怜恶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