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虽说卡尔已经将自己改造成了幻体，心脏这个玩意儿早就没了。

神圣凯莎身后的天使彦也在观察卡尔，以彦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卡尔的长相和世人对死神这一称呼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

可就是这副小白脸一样的长相却让天使彦感到心寒，这副温文尔雅的笑容就好像平静的水面，在其下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深渊。

卡尔吗……

天使彦重复着这个名字，对他的忌惮再次上升了一个台阶。

神圣凯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正打算说话，却接到了鹤熙的通讯。

几分钟之后，神圣凯莎再度将注意力放在了卡尔身上：“听说莫甘娜升级了四代神体，我很好奇，她已经落劈成了那样，哪儿来的精力和资源升级。”

卡尔并不慌张，依旧维持着那张微笑的脸庞：“这我就不清楚了。莫甘娜和天使打了两次大规模的仗，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应该有她独有的方法。”

神圣凯莎哂笑一声，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卡尔在撒谎，卡尔也清楚的知道她知道他在撒谎。

可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只因为卡尔有恃无恐。在没干掉莫甘娜之前，天使不会和冥河开战。

再者，卡尔也不相信神圣凯莎能拿他怎么样，天使不具备这种能力。

“你现在还在研究你的所谓虚空吗？”

卡尔淡淡的笑着：“至少在这偏远的星域，并不违背天使的正义秩序。”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但显然也向神圣凯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会放弃虚空。

神圣凯莎微微颔首：“现在不违背并不代表未来不会。”

说到这里，神圣凯莎侧身靠在了王座上：“其实我有时候挺搞不懂你和莫甘娜的，知识就是知识，为什么非要散播什么终极恐惧呢？想要吓唬谁？”

“凯莎女王，虚空……”

卡尔的话还没有说完，神圣凯莎便抬手示意他停下：“你的那一套莫甘娜已经给我洗脑过了，我也研究过。”

“我很高兴看到您的态度转变。”

“是吗？那你高兴的太早了。”神圣凯莎语锋一转：“你想的没错，在纠正莫甘娜的邪恶之前，我确实会对你报以足够的容忍，但这并不是你试探我的底线的理由。”

卡尔瞳孔微微一缩，心绪终于起了波澜。

“好了，卡尔。我们和银河系关系紧密，来这一趟为了什么想必你和你背后的那群人也清楚。

奉劝你们一句，做研究就好好做研究，该想什么，该做什么，想清楚之后再行动。”

言罢，神圣凯莎抬了下手。

天际陡然光明大放，刺眼的阳光充斥天地。

旋即，这些光芒骤然消失。

天际再度恢复平静，但天使们却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卡尔收回了目光，轻声呢喃道：“连走了都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神圣凯莎来这里，是为了警告吗？

可惜了，凯莎女王，您的警告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这个宇宙已经安静太久了，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对您不满的怨念已经汇聚成了一股暗流，静待着时机掀翻天使这艘恢宏壮丽的大船。

虚空无可阻挡，即使是您也不行。

卡尔缓步拾级而上，走向自己的神殿，仿佛一条毒蛇慢悠悠的返回巢穴，静待着猎杀时刻。

……

回望一眼身后渐行渐远的死歌书院，天使冷有些不解的问道：“女王，不需要留下监控措施吗？”

神圣凯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卡尔不是一般人，留下你们监视他只会是……什么来着？哦，羊入虎口，是这么个词吧？”

她手下的这些高阶护卫天使都在银河系轮换过，多多少少接触过大唐，所以能理解神圣凯莎的话。

可正是如此，她们才有些不服。

卡尔不过是一个学子而已，有这么厉害？

只有天使彦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