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时空漩涡，略带一些水汽的空气便扑鼻而来，抬眼一看，却是一片山林。脚下是柔嫩的青草，不远处一条溪流缓缓流淌，发出欢快的声音。

天使彦打量了一下四周，避开了脚下一片长着青苔的青石，白色的洞察之眼收集着这里的数据。

注意到身后时空漩涡逐渐关闭，天使彦便询问道，“这种新型的时空跃迁技术咱们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不算太深入，基本上能够实现在天使星云内任意坐标的跃迁。另外，新型的神体技术也加了进去，单体作战不依靠天体级计算云的话，可以实现在两千万公里范围内的任意跃迁，前提是能源储备要足够。”

“能普及吗？”

“不行，对算力和能源都有要求，二代都撑不住，得半神级别才行。不过我得提前说明，想要拥有这种能力需要加一个插件，之前升级的那一批天使包括护卫天使在内的都还没有更新。”

“像大唐那样，采取外置设备呢？”

“是一个办法，不过没有必要。我们有天体级作战单位支持，一二代战士虫洞完全够用。”

天使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种技术凯莎女王一定也拥有，只是自己选择了落幕而已。不过，这种时空跃迁技术和卡尔搬运凯莎女王的那种技术比起来谁强谁弱呢？

想到这里，天使彦便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鹤煕微微愣了一下：“卡尔用的啊，怎么说呢……凯莎被转移到翡翠星系的时候，我的确趁机收集了一波数据。

根据我的分析，他采用的是另外一种技术，和时空跃迁不太一样。可惜收集到的数据还是太少，我无法做出详细的分析。

不过从凯莎能同时带走莫甘娜来看，卡尔至少无法切断时空跃迁。”

对于卡尔单恋凉冰的事儿，鹤煕自然是很清楚的。在天使和超神学院没闹崩之前，鹤煕和一帮小姐妹可是忠实的吃瓜群众，经常在一块儿讨论这一对儿能不能成。

那個时候，天使们寻找真爱还不是通过数据匹配，还是看各自的心意。

可惜，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人。

“明白了。卡尔所用的是虚空技术？”

“有关，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是不太清楚。”鹤煕点了点头，旋即叹了口气：“卡尔在虚空这条路上走的太远了，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前面。”

“虚空吗……”

两人走到了林子边上，再向前便是一片空地，于是二人便停下了脚步。

“其实虚空也没什么。”鹤煕转过来，看向了她：“虚空也好，次生物也罢，维度生物也好……宇宙很精彩，宇宙之外更加灿烂，不要再一棵树上吊死。”

虚空技术就算再不可思议，可放到无穷无尽的世界之中，也就那样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李恪那孩子就又从哪个世界带回来了一些打破常规的技术。

至少，鹤煕这次派遣分身人偶前往那个被称作漫威的世界时，看到的所谓无限宝石的东西，就完全超越了她的认知和理解。

凯莎为什么要执意退位？绝不仅仅是因为正义秩序的问题，还因为她发现未来很精彩，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就无法忍受狭小逼仄的井底。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卡尔执意研究虚空为已知宇宙将带来什么样的风险，会将已知宇宙带上天堂还是拖入深渊，都是未知的。

从目前来看，卡尔的研究对已知宇宙无益。在探索更加精彩的未来之前，我不想后院起火。”

“这就是你该考虑的事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和使命，凯莎已经退休了，你也别想着指望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抛下天城，跑去和凯莎团聚了。”

天使彦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好了，闲话聊完了。”鹤煕拍了拍手，示意天使彦注意一下：“现在，该谈谈正事儿了。”

“技术发展到今天，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尤其是在你那位小男人出现之后，就连我都有些跟不上技术更新迭代的速度了。

但是，神啊，王啊什么的，至少现阶段还是没有多大变化的。我们之所以在外面嚣张跋扈，都是因为背后有着一整个系统在支持着一个小小的操作手柄。”

说到这里，鹤煕打了个响指，一道战斗人偶出现在了天使彦身边，紧跟着仿佛玩儿魔法一样，一个变两个，两个便四个，四个变八个，将她包围了起来。

“分身技术？”天使彦谨慎的看着将自己包围的“鹤煕”们，“战斗人偶还是精神分身？”

“战斗人偶。”

“那你这有些不行啊，大唐那边都开始研究精神分身了。”

“精神分身有精神分身的好处，战斗人偶有战斗人偶的好处。有关于精神方面我也研究过，怎么说呢，涉及到了灵魂，我就停止了研究。那些资料我暂时封存了，至于要不要继续研究下去，那得你来做决定。至少，凯莎的正义要求我禁止我继续深入。”

鹤煕的话让天使彦愣了一下，天使的正义认为生命是高贵，可贵而珍贵的，所以天使从不研究如何将生命变成拿来交换的物质。

这么来说，精神方面的技术太过敏感，有可能触及底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