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急,就是小主子刚刚凑够了勾栏登台的班底,臣正想着怎么再拦上一拦,谁知小主子直接带着她的班底去找闻香楼的麻烦去了。”
“闻香楼?她去闻香楼做什么?”赵禥定了定神,“可是贾师的闻香楼?”
“回陛下,正是。”
“唉,这孽障,她去找谁的麻烦不好,非要去找贾师的麻烦,她可知贾师是她......唉,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要紧。”杨珍在一旁见赵禥急得脸色发白,似是站都站不稳了,连忙使眼色让人搬了条凳来,一边小心扶着赵禥坐下,一边好声宽慰,“陛下,小主子现在年纪还小,陈指挥使必会想到办法劝阻小主子的。”说完盯了陈海一眼,那意思是,愣着干嘛?还不速速宽慰官家!
陈海露出个苦相。说得轻巧,那位小主子,年纪不大,却比她老子还有主意,胆子更是大上天了,哪是他能劝得住的啊。
然而陈海却也不敢抱怨,更不敢得罪当朝第一宦官,连忙顺着杨珍的意思道:“陛下且宽心,臣得了消息,也是万分焦急,恨不得立刻飞到小主子身边。但等臣到那一看,发现小主子真正要找麻烦的,似乎不是闻香楼,而是常年流连闻香楼的留家衙内,留负。”
赵禥这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杨珍连忙让人捧了参茶过来,让赵禥喝一口,顺顺气。赵禥不耐地推开,指着陈海:“你接着说,什么留家衙内?哪个留家?有人得罪了蕙儿,你为何不提前处置了?竟然还需要朕的蕙儿自己打上门去?”
陈海:......刚才不是还一口一个孽障吗?现在就朕的蕙儿了?陛下你这变脸也太快了些。
陈海心中叫苦,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回陛下,那留负是吏部尚书留梦炎的长子。”
赵禥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转头问杨珍:“这留梦炎,可是与贾师交好的那个?”
杨珍躬身含笑:“贾相确实很受朝中大臣尊崇爱戴。”
“这......”赵禥一时踌躇起来。
陈海心中苦笑叹息,真不知该说这大宋的天下是姓赵,还是姓贾。那贾似道把持朝堂也就罢了,竟然将官家也牢牢地控制在了手里。
再加上官家心中对那贾书瑶心存愧疚,连带着对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赵蕙,也是宠爱得无以复加。若不是朝中还有个谢太后、全皇后,令官家心有顾虑,怕是这江山将来都要落在这赵蕙的手里。
也难怪那全志坚不惜得罪了官家,也要杀了赵蕙。
想到这里,陈海低声道:“陛下,臣仍然认为,还是早些让小主子与贾相相认为好。”
“不可!”赵禥惊慌大叫。随即醒悟,慌乱地看了眼庙门,压低声音:“不可,我答应过书瑶,贾师绝不能知道蕙儿的存在。此事不必再提!”
“陛下!”陈海扑通跪倒,眼含悲切,“若不如此,臣担心,臣担心,护不住小主子啊!”
赵禥脸色苍白,盯着跪地的陈海,嘴唇微颤:“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白马庙庙门外,又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