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襄阳破了,宋没几年就亡了?元人竟然成了中原皇帝?”杨广气得拳头攥得咯吱作响,“赵宋他七十万的大军打不过三十万元人?最后在崖山七万元人败了二十万宋军,还让小皇帝跳了海?十万军民跳海殉国?”
说起那段悲壮的历史,朱由检也是心血激涌,重重地叹了一声:“是,赵宋对抗元人那么多年,连蒙古人的大汗蒙哥都能杀了,没想到最后一败涂地,竟无半点还手之力。”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帮废物!要是让我掌军,别说他三十万元军,哪怕他三百万,也别想过江!不不不,别说过江,我非抄了元人的老巢不可!”
朱由检本想反驳,那蒙古人所向披靡,破的可不只是南宋,附近周边就没有哪个国家是他的对手,版图大得边都没有。可又想想隋炀帝杨广当年的丰功伟绩,那嘲讽的嘴就又闭上了。心想,说不定,也许,要让这个家伙掌军,还真有可能。
杨广这厢气得在院中团团打转,另一侧的秦子婴静立半晌,这时走到朱由检身边坐下:“你说你来自四百年后的......?”
“大明。”
秦子婴点点头,从袖中摸出一张白纸,其上墨迹线条斑斑,在桌上铺开。
“这是我这几日根据诸日听闻,画的南宋地图,你看看,可有错漏?”
错漏自然是有,朱由检捡重要的说了:“这里就是襄阳,这里是樊城。一旦襄阳被破,南宋再无险可守。”
杨广也过来凑近看那地图道:“樊城襄阳唇齿相依,现在元人主攻樊城,若樊城破,则襄阳破。”
秦子婴看了地图片刻问道:“此乃天险,只要守粮充足,可守十年,为何会被攻破?”
朱由检叹道:“元人有西域攻城利器,先用巨炮破了樊城的城郭,攻克后屠城威慑襄阳,并继续以重炮攻击襄阳。襄阳孤城苦守多年又无援军,城内虽守粮充足却无盐缺布,守将吕文焕眼看破城只在朝夕,便献城投降。”
“混账东西。”杨广骂道。
“一朝的武将若没有血性,那就离亡国不远了。”朱由检唏嘘道。
“为何襄阳苦守却没有援军?”秦子婴追问道。
朱由检轻哼:“史说是贾似道弄权误国,瞒了度宗襄阳危急的消息。”
杨广骇笑:“襄樊被围,市井百姓皆知,这怎么可能瞒得住?”
朱由检冷笑道:“不错。宋时以文制武,贾似道虽然该死,但在这件事上,却是个背锅的。贾似道如今是太师,平章军国重事,多了一个重字,就是虚职,再无领兵调用之权。人人都说度宗宠信贾似道,殊不知这高官加爵,其实是架空了他。
此时宋朝能领兵的,是右相枢密院枢密使,然而宋末几年,接连辞官告老了四任右相,正应了想去的人不能领兵,能领兵的却不敢去。”
杨广沉默了一会,忽地骂道:“宋朝这重文抑武的规矩,可真鳖孙。”
秦子婴接着问道:“度宗为何架空贾似道?”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奇道:“你怎么会以为是度宗架空的贾似道?架空贾似道的是那帮子文臣,是内斗,是党争!”朱由检说到这里就情绪激动,“这帮子文臣各个该杀,少了他们,赵宋至少能延命一百年。”
说罢院中静了片刻,三位昔日末代皇帝各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