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挥霍浪费,你个昏君。”
“你说谁昏君呢?”杨广气恼地扬起拳头。船舷边风大,三人说话的声音也不高,附近也无他人,因此三人说话时便毫无顾忌,不用担心被他人听到。
“既然大宋水师如此强大,怎会被元人击破?”秦子婴抬手止住那两个打闹的皇帝,问道。
这问题杨广答不上来,抱着肩瞅着朱由检:“对啊,猪油,为何?”
朱由检沉吟,史书上将宋朝的溃败,归结于朝廷打压武将和皇帝昏聩,但是此刻亲眼看到这盔明甲亮,威风凛凛的水师,朱由检总觉得这两点解释似乎没说到点子上。
“按理说,就算主将再无用,有这样的舰队,也不至于一败涂地。”朱由检困惑地答道。
“也许真的就是当将的无能呢?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主将没有战意,那底下的士卒就是算是再有血性,也极易溃不成军。”杨广道。
“也许只是因为有汉奸呢?”草儿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冷冷地望着那逐渐被指挥舰抛在后面的巨大楼船。
“蒙古人擅的是骑射,一开始连船都不会造,渡江用的都是筏子,唯有的几艘大船都是从宋军手里缴获的。南宋水师强大,本可以凭此拒守。只可惜,汉人从来都不缺汉奸。”草儿说到这里,回头问墨者道,“你们打探到这次围困襄樊的汉军首领是谁了吗?”
一名墨者施礼回答道:“汉军都元帅是刘整,辅助元军征南大元帅伯颜,攻打襄樊。元军的水师都是刘整一手训练的。这刘整原是大宋泸州守将,后与吕文德结怨,叛逃至元。”
草儿摊手:“看吧,打败汉人的永远都是汉人。”
这话,朱由检最心有戚戚。一时竟怔怔不能答。
这时,一只信鸽扑啦着翅膀从众人头顶飞过,在风帆上方盘旋了一圈,就落在了舰桥处。
有亲军校尉上前捉住鸽子,解开了信件,呈给主帅。
“将军,贾相爷的来信。”
范文虎站在指挥舰的最顶端,正在望着满江的战舰出神,此刻听闻奏报,接过那薄薄的纸条细读,微微皱眉,目光向下扫去。
“那......赵班主呢?”
亲军校尉探身朝下找了找,一指:“那儿呢!”
范文虎一看,那围着操控风帆的兵卒,问东问西的小儿,不就是那赵班主吗?
范文虎暗暗皱眉,但是想起贾相爷信中的命令,又在心里叹气。
他知道这赵班主是贾书瑶的女儿。只是一个丫头当戏班班主已经够离谱,居然贾相爷还让她随军,随军也就罢了,还要听从她的调遣,便宜行事。
这不是闹吗?
范文虎皱眉揉碎了那信纸,快步下了船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