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同一把刀,还怎么打仗?”赵班主挑眉道。
帖木儿被问得噎住:“班主,我们草原的勇士愿意分享自己的刀,那就是将命交给对方了。”
赵班主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么说,如果我要求你,将来继承了蒙古汗位,必须将汉人当成自家兄弟,蒙古人和汉人一视同仁,你也能做到了?”
帖木儿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班主放心。”
“元人残暴,我相信你和他们是不同的。那么以后,你们便管自己叫内蒙,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内,以示和那些残暴的元人做区别,你可愿意?”
“帖木儿遵命。”
赵班主微微点头,又不说话了。
帖木儿眼巴巴地瞅着赵班主,等着他说,如何助自己登上汗位。然而班主在沉思,帖木儿也不敢打扰,只好扭头去看朱由几人。
这几人是赵班主的心腹手下,帖木儿早就看出来了,班主进出几乎都带着他们,凡事也都和他们商量。
然而此刻面对帖木儿求助的目光,那三人只是面带微笑,不露丝毫端倪。
帖木儿看了一圈,无奈,只好继续眼巴巴地瞅着赵班主。
这时,只听那赵班主说:“你应知道,此事很难。”
“我知道,我知道。”帖木儿连连点头,除了这身血脉,他要兵无兵,要将无将,根本没资格和那些叔叔伯伯争汗位。但是他还是想,还是不甘心,他也是流着最纯正的黄金血脉,骨子里基因让他天生就渴望坐在最高的那个位子上,哪怕为此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是,只要班主发话,我无不听从。”
“哪怕你要因此陷入生命危险,受伤,甚至要忍辱负重?”
“我不怕,班主,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什么都不怕,只要班主能助我得到汗位,我必定实现今日所说的每一个字,腾格里在上,若是我违背诺言,必受天谴!”
“好吧,我相信你。”赵班主微笑着拍了拍帖木儿的肩,“腾格里在上,会保佑我们的。来,把这碗药喝了,都快凉了。”
帖木儿此刻心中如放下一块大石,满心欢喜地接过那药碗。知道这药喝了就困得不行,正想告辞回屋去喝,却被赵班主止住:“就在这喝,不然我不放心。”
赵班主的声音清亮,笑意吟吟,帖木儿一时满心全是感动:“多谢班主,班主真是关心我的身体。”说完一口干了那药。
也不及做什么,憨笑一声,就向后倒去。
杨广欺身上来,扶住了帖木儿倒下的身体。
那赵班主望了望月色,叹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唉,一会到我屋子里来,咱们把作战计划再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