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想让外人掺和进来,除了这是她们家族的秘闻之外,也是怕将无辜之人卷入诅咒当中?”
顾京墨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仪器,一边向陈景说明。
能和她成为莫逆之交的人,性格上肯定是没有什么太大缺陷的。
她认为,陈景和珍妮弗,只是需要时间去了解彼此。
“这些都是什么?”
陈景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仪器,眼中满是好奇。
“都是些功能很基础的勘探用具,经纬仪,单道物探仪,微型光谱仪等等……哦,这个最简单,是检测金属反应的探测棒。”
“现在基本上都用不上了……”
顾京墨摇着头,将手提箱和背包彻底清空。
陈景看得目瞪口呆。
“这些设备不便宜吧?就不要了?”
“加起来也就几万美刀,不算什么!”,珍妮弗浑然不在意。
“我们每次出去执行任务,预期成本至少在华夏币五十万左右,毕竟什么都比不上性命,哪像你,啥也不带,光个屁股就出门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作死的。”
顾京墨嘴角忍不住上扬。
“呃……”,陈景想了想,除了通勤花的钱,他出行的成本确实不高。
但两边的工作性质本就不同,一個是探险寻宝,一个主打极限挑战,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想到办法进去了吗?”
珍妮弗目光落在陈景身上,她刚刚用枪打碎了石门上的铜锁,但花费了颇多力气,也没办法推开那石门。
陈景摇了摇头,开口道:“这种城门,从外面根本就无法打开,上锁其实没什么意义。”
“里面应该是有门闩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城墙上翻进去。”
“这些石头尽管表面严丝合缝,但肯定不是浑然一体的石料,找到缝隙的话,就有办法爬上去,你们的刀给我,再拿条攀岩绳来。”
陈景刚刚就观察过了,他发现城墙上,还是能看到石料粘合的痕迹。
“这办法,行么?”
顾京墨仰着头,城墙足足有二十多米高,毫无坡度,也没有任何着力点。
“既然他这么有信心,就让他试试吧!”
珍妮弗从大腿处抽出匕首,递给了陈景,又从背包里拿出挽好的绳圈。
嚓~
刀尖插进缝隙中,仅仅没入寸许,便再难深入,它的强度兴许能够承载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但前提是,刀刃起码得有三分之二在墙缝里面。
如果仅仅是这点儿的话,肯定会当场折断的,想都不用想。
珍妮弗看陈景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顾京墨却是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她知道陈景很聪明,不可能去做无意义的尝试。
果不其然,陈景并未停下,而是将匕首抽出,利用锋利的尖端,不断的削刻着缝隙中的石渣。
尘土飞扬之间,很快,石料与石料当中,便是被他掏出一个宽约两寸的小洞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珍妮弗无法理解陈景的行为,顾京墨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家伙是个攀岩高手,你知道的,每一个攀岩高手,都有着平常人难以想象的变态指力。”
“他们能够用一根手指的一截指尖,将自己吊在悬崖绝壁之上。”
“我大概知道他的办法了。”
陈景扭过头,正色道:“踩匕首肯定是行不通的,这些石料当中的粘合剂,应该是用某种动物油脂,加上草梗纤维,粘合而成,作为填充物,它们的粘性毋庸置疑,但硬度就差了很多。”
“我可以慢慢掏空它,只要能够容纳我两根手指就好。”
陈景试图通过攀岩的方式,将自己一点点吊上城楼。
珍妮弗张着嘴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是人能够做到的?两根手指吊住自己,另一只手还得一直挖孔?”
“你要不要劝劝他?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相信他!”,顾京墨眼中满是笃定,换成其他人或许不行,但是陈景,一定可以做到。
“疯了……”,珍妮弗连连摇头。
而另外一边,短短几分钟内,陈景已经向上移动了半米的距离。
用刀尖刻出小洞,手指插进去,吊着身体,另一只手继续凿洞。
说实话,光是看着,都觉得累,真上去体验,二女毫不怀疑自己会当场趴下。
攀岩讲究一个三点固定,一点移动,无论何时,至少保持四肢中的三个点要和石壁保持交互,交替攀爬。
但是现在,陈景的四肢,只有一只手的两根手指,能够插进石缝里,将整个身体支撑起来。
另一只手还得拿着匕首做事,在这种情况下,要保持身体平衡不乱晃,简直跟天方夜谭似的,但他偏偏就做到了。
这得需要多么惊人的臂力与协调性?
一开始,珍妮弗还不以为意,甚至觉得陈景连三分钟都坚持不下来。
但随着后者的身形,在城墙上一点点移动,十分钟过去,依旧看起来稳如磐石的时候,她彻底惊呆了。
“这家伙,当真是人类吗?”
“你确定他不是什么机械人或者生化人?”
顾京墨一脸嫌弃。
“珍妮弗,别大惊小怪,用他粉丝的话来说,这都属于基本操作,你看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他像个怪物……”
两人谈话之间,陈景已经逐渐接近城楼顶部。
其实正如珍妮弗所说,这份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陈景体内的力气近乎消耗一空。
哪怕左右手交替使用,他的食指与中指,也有种立刻就要断掉的错觉,大拇指处的筋肉,更是酸痛麻木一片,不断抽搐着,快要失去知觉。
至于其他身体各部位的肌肉,感觉也差不多,汗水将他全身的衣物都给浸湿了。
也得亏,城墙只有这么高,要再翻个倍,他恐怕爬不到三分之二,就得摔落在地,不死也残。
砰!
陈景翻身,爬上城墙顶端,脸贴着石头,汗水和灰尘相融,宛如泥浆一般,将他弄成了大花脸。
喘了好久的气,等到心肺上没那么难受之后,陈景方才坐起身体,冲着下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