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看着康维，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能够将战场上士兵的死亡率降低很多的药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将有无数的士兵能够因此活下来，无数老上士、中士都是精锐，让他们受重伤之后活下来，简直是大功一件。

如果仅仅用在士身上，让他更进一阶成为上士，太亏了。

这个人说想让自己把药方给他，不是摆明了想要独吞这一份功劳，然后分一点蝇头小利给自己？

是看自己太年轻，觉得好骗吗？

“这是我的家传之密，不能拿出来，功加一等，只不过能把我的爵位提升到上士，这只不过是杀几个陈国人就能达到的，就算想让我拿出来也得拿等价的物品来交换。”

虽然他让向仲帮忙在南疆找那些急缺的药材，但不是获取了那几味药材就破解了敷药药方的，怎么调配用量也是一门学问。

康维见这人不好骗，只好换了一种说法。

“这药方于国于民有利，理应公开出来，让其他巫医都学会，能救活我鲁国更多的士兵。”

杜宇笑了，这话不就是妥妥的道德绑架吗？

“我并没有说不拿出来，只是需要相同价值的东西来交换，比如说大夫级别的养气术，这东西也于国于民有利，为什么不公开呢？”

康维见他拿这事情类比，摇了摇头：

“难道你不知道，列国大夫之位的数量是被天王规定的吗？”

天王就是虞王的一种称谓，虞王有很多称谓，比如虞帝、虞皇、虞王、天子、人皇。

“还有这样的说法？”杜宇看向了向仲。

这种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高午的记忆之中，也没有关于这事情的信息。

高午到死都觉得，是鲁国朝廷故意不给他那个位置。

向仲也稍显惊诧，原来他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也就向他解释：

“实际上晋升为大夫的药材，整个世界都不缺，这个级别的人稀少的原因，就在于虞王给各国规定了具体数量，每个国家只能那么多，不能超出限定数量，一旦超出，且被虞王知道，那就等待着虞王的征讨。

也不是没有国家试图隐瞒过，但虞王向帝一占卜，就能清楚他们的详细情况，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隐瞒，只能按照虞王定下的规矩来。

当然随着人口的增加，虞王会调整列国大夫数量，许多年才能增加名额，所以这个位置才那么难获取啊。”

杜宇被解了疑惑，然后向这二人问了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原来是这样吗？那如果我砍死敌方的大夫，立下的功勋能不能晋升大夫？”

“你说啥？”向仲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康维也感觉自己出现幻听了。

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下士，怎么能够说出这么狂妄的话来？

“我说如果我运气好，砍死一个敌方的大夫，能不能直接晋升为大夫？”

向仲这下听清楚了：“可以，不过以你的实力就不要想了，你再多修个十年才有那么一点可能。

而且还要在我方阵亡了大夫的情况下，你的功绩远超于他，才能取代之。”

“如果是这样，那或许可以试试？”

“还试试，可算了吧。”向仲摇了摇头。

杜宇即刻将那颗陈国士兵头颅中的魂魄抽取出来，灵魂这种东西，刀子可砍不成两半。

他想要看看陈国对于军事方面有什么样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