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夜晚,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穿着桃红色的衣服,在丫鬟和下人的陪伴,打着灯笼,从府邸中出来了,她便是刘陵,长安第一交际花。
只见她快步走上马车。
“去岸头侯,张次公府邸。”
这一次,岸头侯张次公也跟着卫青一起回来了。
“驾!”
马车向前行驶,刘陵手中拿着竹简,慢慢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她发现还没有到,便拉开车帘子,往外面看了去。
“走错了,我要去岸头侯府,走万寿街。”
刘陵说完后,放下竹简,长舒一口气,闭上眼中,冥想了一会儿,她感觉不对,又向着车外看去。
“怎么回事,你走错了!”
她对着马夫大喊起来。
马夫笑笑,看向她,说道:“没有错,陵翁主。”
汉代诸王之女称'翁主',犹后世之郡主。
刘陵这个时候,才来得及仔细看他,“你谁呀?”
“驾!”
“我是廷尉署的校尉。”
刹那间,刘陵的脸色直接白了,如同一张白纸。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慢慢停下来了,来到了廷尉署的大门口,那里站着许多士兵。
“陵翁主,下车吧。”
一人把车门打开,面色冷酷的看着她,这个人就是廷尉署的廷尉张汤。
张汤这个人自幼习律令,父亲死后任长安吏。因丞相田蚡欣赏,任茂陵尉、丞相史。他熟读律令,善于揣摩上意,处理陈皇后巫蛊案,获得赏识。
这个陈皇后,是西汉开国功臣堂邑侯陈婴之裔,堂邑夷侯陈午与大长公主刘嫖之女。她在汉景帝年间嫁予太子刘彻为太子妃,建元元年,也就是公元前140年,被立为皇后。
元光五年,也就是公元前130年,以“惑于巫祝”罪名废黜,退居长门宫,相当于被打入冷宫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陈皇后,名叫陈阿骄,金屋藏娇这个典故就是从她这里来的。
“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那个时候,刘彻才四五岁,啥都不太懂,可见,他是真的喜欢阿娇,喜欢这个表姐的,这陈阿娇也是真的漂亮可爱,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更为有趣的是,刘彻能当上皇帝,很大的原因是娶了陈皇后。
史记:景帝长男荣,其母栗姬。栗姬,齐人也。立荣为太子。长公主嫖有女,欲予为妃。栗姬妒,而景帝诸美人皆因长公主见景帝,得贵幸,皆过栗姬。谓逾之。
栗姬日怨怒,谢长公主,不许。长公主欲予王夫人,王夫人许之。长公主怒,而日谗栗姬短於景帝曰:‘栗姬与诸贵夫人幸姬会,常使侍者祝唾其背,挟邪媚道。’景帝以故望之……
简单来说,就是刘彻的姑姑,大汉的长公主,她原想把自己的女儿陈阿娇许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刘荣,好将来当皇后。但是太子的母亲栗姬却不领情,于是长公主把目光转向了刘彻……
后来,刘彻做了皇帝,娶了阿娇,也造了富丽堂皇的宫殿,实现了小时候的诺言,并册封阿娇为皇后,就陈皇后。
若是,解决到这里,那便是完美的,成为千古典范了,可惜呀,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人心容易变的。
当上皇后,在金屋内的阿娇并不幸福,反而上演了一幕幕悲情大剧。刘彻最终将那颗曾经火热的心带走,却把阿娇锁在了那里。金屋的坚不可摧,并不能代表情感的永恒。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
伟大的开始往往源于悲剧,而深渊的开端往往是高山。
……
马车内,刘陵看着张汤,小声的询问起来,“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陵翁主还不清楚吗?”
刘陵任然心存侥幸,低着头不说话。
“立刻赶往岸头侯府邸,逮捕张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