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心中估算着他还能守多久,按照这个趋势,他连十天都守不了。
王保保脸色沉重,他很想不通,这般高强度的攻城,明军是怎么受得住的,他心中已经是在想着,要不要求援了。
王保保可不敢心存侥幸,他很清楚,一旦他这里被明军攻破,他达达察罕帖木儿那里,可就危险了,而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包围的朱元启,也将是前功尽弃。
“等明日看看明军是不是还如同今日再决定!”
王保保一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他可是知道的,一旦他向大都求援,后面这场大战即便胜了,他也得不了太多好处。
而去大都周边有多少大军,他可是清楚的。
第二日轮到陈桓对般阳路发起猛攻,又是一场大战了近四个时辰,这一次,王保保再也没有了侥幸的心理,因为这一日他的伤亡竟然达到四千余。
他虽然知道明军的伤亡只多不少,明军虽有各类军械掩护攻城,但他可是占据城墙之利的。
王宝宝当即向大都方向发去了求援信,并且言明援军三日不到,般阳路恐有破城之危。
在常遇春猛攻般阳路之际,徐达已是攻下彰德路以及涉县,正往辽州方向行进。
徐达在大名路之时,便是派毛贵领着五万军留在彰德路方向,他亲自率领剩下大军在大名路,以吸引大名路元军。
在接到朱元启信件之后,徐达便让毛贵攻取彰德路,而他留下两万军给费聚,让他进攻大名路,迷惑元军,自己则率领剩下大军,直奔彰德路。
在徐达到达之后,毛贵已是将彰德路攻下,随即向着涉县行军。
就这样,毛贵在前,徐达率领其余大军在后,此时的徐达已是从涉县出发。
“徐帅,让我也率军在前攻城吧,毛贵一人,恐怕难以支撑啊。”
行进途中,周德兴再次找上徐达,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找上徐达了。
实在是该打的仗,在周德兴眼中都被毛贵打了,他还什么都没有捞着,这让他很是心急。
一旁的徐达听闻后脸色平静,说话的语气,同样也是极为平静。
“周德兴,现在正是我大明北伐紧要之际,明王为了能够达成战略,已经是将自己陷于危难当中,用自己的安危,给我们创造的战机!
而且我也与你说过了,毛贵率军在前,是为我们大军开路的,若是前方有危险,我们甚至都不能管毛贵,必须尽快到达大同路,攻下大同路以及集宁路,这些战略,你都忘了吗?
你若是再率军前去替换毛贵,一来一回得耽搁多少时间,而且打仗的机会多的是,何必要盯着眼前的不放呢?
并且本帅让毛贵去,是因为毛贵熟悉这边,熟悉现在前进的区域。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向周边派出哨探,并且将你的精力保留好,到攻取大同路与集宁路之时,都给我发泄到元军身上!”
徐达虽然表面平静,但心中却是已经有些恼怒,周德兴想要什么他无比清楚,不就是看着毛贵一路攻城略地,战功不少,而他却还没有,想要再拿点功劳罢了。
这个想法徐达本来是极为支持的,但这周德兴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不顾大局,这就让他有些恼了,这些事情难道徐达不信他周德兴就想不到。
但如今又是大战在即,徐达也不愿与他闹得太过,即便他有权力惩治周德兴,他也没有去做。
而周德兴问了之后,也没有再问,徐达说的那些,他也明白,只是他却不认为前面有什么元军能挡住他们的脚步,如今元军都在朱元启以及大都周边,这先锋,完全就是拿功劳。
周德兴这么看重这些,就是想在北伐后的封赏中,得到的更多一些,封王他是不想了,封公他还是想争一争的。
而另一边的汤和,已是率军从登州以及蓬莱出发,率军直奔金复州岸口。
出发之后,汤和命水师从三个方向行进,汤和在正面,俞通海与廖家兄弟在两侧,一番突袭,一个时辰便登上岸口,两万元军不敌,逃者无数。
辽阳元军在得知金复州被明军攻破,当即在辽阳路以及广宁府路集结大军,同时又从辽阳行省其余地方抽调大军。
而汤和在拿下金复州,摧毁元军辽阳此间水师之后,便是立即向瑞州行进,一刻都没有停留。
汤和在瑞州的登陆同样极为顺利,岸口虽有数千元军驻守,或许是也想不到会有人在这个地方上岸,竟然没有丝毫防备,就被汤和拿下,随即便向着大宁路方向行进,同时留下战船与三万水师,由廖永忠率领,防备元廷从水上出逃。
汤和在上岸之后,便是让全旭与丁普郎率领五万大军先行,攻取大宁路,全旭与丁普郎当即领命而去。
然而在大宁路之前,有一城为和众,要想攻取大宁路,必须先攻下和众,然而攻取和众,势必会让大宁路元军警觉。
随即在全旭的建议之下,全旭率军两万攻和众,丁普郎从和众右侧绕行,待丁普郎先行行进两个时辰后,全旭才率军从正面赶往和众。
和众元军不过数千,又并未有所防备,当全旭到后,全军一次冲锋,便是将和众攻下,逃走元军千余人。
全旭留下三千人守城,等待汤和大军,随即带着剩下大军,赶往大宁路,而丁普郎此时已经来到大宁路城下,略微休整一番,便是开始对大宁路发起进攻。
在常遇春、徐达、汤和三人攻城略地之时,朱元启这里,可谓是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