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白袍,气机与老者相当,都是筑基后期。
“老朽难道说错了不成?近年来,你四方楼看上的材料,哪次不是以炼废为由强取豪夺了?”
黑袍老者一点不憷白袍老者。
“哼!公道自在人心!”
白袍老翁表面毫不示弱。
双方似乎早有恩怨,此时可谓针尖对麦芒。
处于二人气势交锋中的夏禹却是难受了:自己今天来这,绝对是没看黄历。
他知道,自己这是遭了无妄之灾。
同时,也暗恨白袍老者。
妈的你要看黑袍老儿不爽,你去寻他晦气呀,打死弄死都成,夏某绝不拦着!骂我是个“小瘪三”“小野修”算怎么回事?而且有必要以大欺小的外放气势震慑我吗?
招你惹你了?
老不死的你们给我记着!
他很郁闷,很恼火,很憋屈。
但他还是趁着两个老家伙均都相互忌惮、相互之间多有顾及而未真正出手之际,非常从心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恭敬的朝二人一礼,随即扭头就准备告退,只想尽快抽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瞧瞧,崔老狗,你的盘算又要落空了…!
他要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怎么可能连一件法衣都买不起?穿的又怎么可能只是那种野修才会穿的凡俗衣物?
所以,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戏吧!”
他们四方楼,服务的对象从来不是低端群体,四方楼只为“能消费之人”提供服务,不欢迎只看不买的单纯看客。
退入人群中远去的那个炼气期小虾米,显然不是能让他们提供服务的大有前途之人。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半月前那六根炼器失败而受损的三阶二级狼牙蛛蛛腿痛心,还在为此耿耿于怀;但炼制灵器的确存在高风险,炼制失败材料受损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本楼事后不是赔偿了你一千二百灵石吗?你也该知足了!
你不能总拿着这破事给我四方楼捣乱吧?”
白袍老者目光幽幽道:
“另外,楼主很快就会从开封城回返了,你要再捣乱,我可以容忍你,但楼主却未必会容忍你!”
一通话,听着有理有据,可黑袍老者却气得咬牙切齿。
“一千二百灵石?身具王族血统的三阶狼牙蛛蛛腿,你们补偿我一千二百灵石就完事了?还真无耻到把那六条腿当做普通的三阶妖兽的材料处理呢?
再说了,那可是六条腿啊!
你们炼废一条,已经无法达成老朽的需要了,其余五条是不是该立即停止祭炼?那么为什么最后是六条腿全部毁去?其中一条既然已经炼废了,为什么还要强行祭炼其余五条?
忽悠傻子呢?
要点脸吧!”
听到这,途径此处之人都回过味来了。
可惜,没谁敢多说什么,尽都啥都没听见的该干嘛干嘛。
两名筑基后期的矛盾,可不是他们能参与的。
且黑袍老者还是一支挺有名气的探险队的老大,手底下有着六名筑基期队员,个个都不是简单角色。白袍老者则是四方楼的管事之一,四方楼更是一名紫府境的产业。
两边,都不好惹。
因此,都不能惹。
黑袍老者选择夏禹这种修为不高、又身穿低阶野修衣服的小修士诉苦,其实就是有意恶心四方楼!穷修士反正买不起四方楼的精品法器,惊走了也不算破坏规矩!
如此,一方得以发泄,另一方则承担贪墨六条蛛腿的后续代价。
冲突不至于升级。
事情最后还是会不了了之。
双方也都明白这么个结果。
被殃及的,只会是那些没钱、没实力、没身份背景的低阶野修。(是炮灰劳工性质的野修,而非能够独立门户的散修。)
夏禹只是凑巧成为了其中的倒霉蛋之一。
无妄之灾。
…
半个时辰后。
反应过来“人要衣装”的某人,从一家法衣店出来,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阶中级的男士法衣。
倒不是没钱买一阶高级甚至二阶的,他单纯的只是想低调一点。
一阶中级的已经很体面很能体现身份了。
杨坚那厮连一件一阶低级的法衣都没钱买呢。
也就张远有件一阶低级的耐热型法衣。
“这里的情况我也摸得差不多了,等那师兄弟三人有个结果…”
“就该有所行动了!”
回头,看了高高在上的四方楼一眼: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