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托比.康纳斯
“滴滴滴！”
刚追上几步，一辆疾驰的皮卡开足马力开过来，一道刺耳的刹车过后，驾驶座的墨西哥佬破口大骂道：“嘿小子，看着点路！”
“抱歉。”
宿言面无表情的道歉。
而对面的街道，彼得早已跑远。
追不上，宿言索性放弃。
那辆皮卡车上的老墨，也骂骂咧咧的踩下油门离开。
走在去往事务所的路上，宿言回忆着刚才彼得的那副模样——
简直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要是有路过的巡警估计都得停下来，检查这小子身上有没有针孔。
这才几天不见，这個小子到底经历些什么事？
等格温放学回家再问问她吧，她跟彼得的关系挺好的，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步行来到事务所所在的街区。
这几天，难得有一次好天气。
事务所门前那两颗松木，覆盖的积雪早已融化，已经有一辆餐车停在那里售卖食物，在北美这种流动厨房很常见，同样很受欢迎。只是，他们选用的食材大多数都不怎么干净，曾经有新闻报道，一名男子吃了无证经营的餐车买来的墨西哥卷，就因此感染了猪肉绦虫。
特别在这片不怎么安全的街区，有些餐车甚至成了一些帮派兜售大麻的据点。
但耐不住他们卖得便宜。
走到打开的车窗前，这种窗户开在副驾驶这边的这面车厢，几乎占据了整个面积。
一個胡子邋遢的老墨正把猪肉培根放到发热的铁板上，触碰的瞬间，油滋滋作响，飞溅到他那条被油渍污染的发黄的围裙上。
宿言觉得他的围裙之前应该是白色的，“来一份墨西哥猪肉卷，多少钱？”
大胡子老墨把煎得焦黄的培根推到一旁，抖了抖铲子，又用手边的毛巾擦了擦，说话语气含糊不清，像是刚喝了半瓶威士忌，“2美金，所有酱料都可以加。”
“不要蔬菜。”宿言递上一张两元的钞票。
大胡子接过钞票胡乱塞进胸前的袋子，然后在滚烫的铁板上放上一张白色的面饼，刷上酱料，又把刚才煎得焦香的培根卷进白饼里。
“嘿，不是猪肉卷吗？”宿言指着夹在饼中间的培根道：“你这算不算欺诈消费者？”
“猪肉培根也是猪肉。”
大胡子拖着慵懒的声音回道，并且把装好的培根递到了过来。
无语地接过做好的肉卷，宿言就回了事务所。
哒——
打开办公室的电源开关。
近乎封闭的昏暗环境，瞬间被白炽灯辐射至整间房屋。
黑暗被驱散，暂时消失在了这里。
宿言穿过办公室背后的走廊，来到厕所对面的房间。这里原本是杂货间，现在被他改造成了休息室——
整个空间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的面积，进门左手边摆放着一张沙发，沙发紧挨的角落里是一台电冰箱，地板则采用了可拆卸的原木铺垫而成。
虽然平常很少来，但却仍旧保持着干净整洁的环境。
把那份墨西哥卷放进冰箱，宿言再取出里面部分的冰块，装进放在冰箱顶部的一个保温盒中。
又取出冰箱门凹槽的餐刀，
走到沙发前一块原木地板上，用脚轻轻地踩了踩。
咚咚咚......
发出沉闷的声音，代表里面是中空的。
随后，宿言把餐刀插进木板缝隙，稍微用力一撬。
整块木板被他取了出来。
下面则是一個鞋盒大的中空四方体，放着几枚窃听器和定位仪。
以及一把西格绍尔P226手枪，还有两盒没有拆封的9mm子弹。
在美国人民有购置枪支的权利。
有必要时，可以用枪来武装自己，这算是一种自我保护。但前提是必须有持枪证，宿言没有，所以他就把这把西格绍尔和一堆非法使用的黑科技放在了这。
捡起一枚窃听器和定位仪。
宿言打算趁着今天，找人买一些公牛血。
顺道再把放在康纳斯家的那枚窃听器取回来。
希望这枚窃听器能够帮助他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新带的定位仪，他准备放到康纳斯的车上，之前不是没有想到这個办法，只是基站定位极其不稳定，信号很容易丢失，到时不仅浪费时间，还得赔掉一個定位器，得不偿失。
......
帝国大学旁，康纳斯家。
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门口，科尔森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提公文包就如同一名商业精英。他看了看眼前的门牌号，调解了一下左手腕的那块电子表，确保通讯设备能够时刻有效，随后走到门前，轻轻地敲响房门喊道：“请问康纳斯博士在家吗？”
不多时，房门被一個小男孩打开，看着科尔森这副陌生的面孔，他好奇的打量道：“您好先生，我是托比。请问您找我的父亲有什么事情吗？”
“嘿，你好啊，小家伙。”
科尔森露出和蔼的微笑，稍微弯腰，想要伸手摸托比的脑袋，却被对方躲开，用稚嫩的声音严厉道：“抱歉，先生，我爸爸说，不能随便让陌生人接触我的！”
“明白，小家伙防范意识挺强。”
科尔森尴尬地收回手，站直身子道：“我是麦克.桑切斯，你父亲的学生，在帝国州立大学毕业的，他应该还记得的，你转告他，他应该还记得的。所以，你父亲现在在家吗？”
“又是学生嘛？”托比眨了眨眼睛道：“这个月已经来过三个学生了。”
“三个？”科尔森诧异，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对经，他问道：“喔，那你记得他们姓什么吗？我可能认识，毕竟都是康纳斯博士的学生，多少见过几面。”
“不记得了。”托比摇了摇头，“就记得最先来的那个家伙很高很瘦，后面来的那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这样啊......”科尔森若有所思。
这时，屋内有人喊道：“托比，你在门外干什么呢？”
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断了一条手臂的康纳斯。
“请问您是？”康纳斯见门外有陌生人，抱起托比问道。
“您好，康纳斯博士，我是麦克，麦克.桑切斯，您应该不记得我了，但我对于您记得可相当清楚，要是没有你给的那个‘B’的评分，我甚至都可能没办法毕业。”
康纳斯打量了科尔森一圈，忽而笑道：“当然记得，麦克.桑切斯，你以前上我的课总是迟到。不过......你这些年的变化怎么这么大？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你记得我就好。”
科尔森故作高兴，随即又有些低落：“毕业之后的工作不好找，斯塔克工业忽然宣布缩减业务，导致我当年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被裁掉了。后面就是，找工作、被裁，再是找工作，再是被裁......”
“抱歉，很遗憾听到这些。”康纳斯轻拍着托比的后背，让出一条道说道：“外面天气有点冷，我们进来聊吧。”
“好的，谢谢。”科尔森走进来的同时，还不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件礼盒，“博士，这是我送给您的见面礼，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希望您能够喜欢。”
“没必要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