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缓缓震动起来,仿佛有一只来自太古的凶兽,胡应嘉缓缓睁开眼。红棕色的战马从身旁呼啸而过,带起屡屡热风。在战马上身穿银蓝色软铠的战士手持长枪疾速而驰。
雪白的缨穗在枪头与枪杆之处摇曳。
“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喝上好的酒了,胡兄。”战马上一个男人手持长枪,英姿飒爽,“尔等宵小,真当我飘渺宗无人!?”
胡应嘉看着这个宛如战神一般的男人,心情复杂。此刻的他明白顾家子弟带着人出现救他绝非什么善意之举,倘若愿意为什么不早出现?非要等着三百余人死伤殆尽,只剩下自己才出手相助?
人死了,才能够永远的闭嘴。
当只剩下胡应嘉一人的时候,他说的任何话还有么说服力?能站出来指责他们没有在战场上互帮互助吗?
只要他能开这个口,就有无数的打击接踵而至,顾家当即反咬一口让只会让他永远翻不了身。指挥的失误,战前的自大,专横独行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的标签狠狠地打在胡应嘉的身上。
再反观顾家的这位小将军呢?
他反倒是可以得到一堆美誉,就连他的行事作风也会被一堆人所肯定。
这就是现实,鲜血淋漓的现实。
“呵呵,多谢.....”胡应嘉的声音有些轻,他的手上满是冻疮,在这凌冽的寒风之中微微颤抖。
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凸起的血管里流淌的仿佛是来自深渊的绝望。
“喂!你有没有搞错!”荣秀花惊道。
可高景行没有回答他,就i在他说话的时候,所有的房屋上的画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争先恐后地撞击着整墙面,似乎他们是被封印在墙壁里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看出来的!”钟志本一边跑一边问道。
李颖幽幽地看了一眼高景行:“这是直觉,或者是他看到了什么东西!准确的来说,是这些壁画告诉了他。”
“壁画怎么会说话!”钟志本说。
“壁画本来就是能够说话的,在古时候壁画其实是一种语言,只不过这种语言并不是用来沟通天地,而是用来传承,传递什么信息采用的。”呼延哲在一旁说解释道,“你们阅历不够,自然没有发现其中真谛,并且这种传承是可以改变现实的存在。不过相传很早就已经遗失了,如今能再现飘渺恐怕事情不简单啊。”
“这种东西千年都没出现过?”众人闻言头皮发麻。
呼延哲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从一开始见到福贵这个农夫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却又说不上来,只能一个劲地感觉出哪里不对劲而已,呼延哲继续道,“我们得加紧步伐了,这里的建筑可以说十分不简单,并且我怀疑......这里就是人工雕凿的!”
“人工?”高景行疑惑。
“废话!”李颖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不是笨啊,这还不是人工是什么!你见哪里的房子能够自然形成的?”
“不.....”呼延哲沉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上眼前能看到的一切都是人工的刻意改造而成的,不仅仅是房屋,重点应该在沿路的稻草与我们脚下的这条路......”
“什么意思!?”钟志本说。
“哼哼,难道你们没发现,这时候的你们炁已经彻底乱了吗?荣秀花,你底子倒是这般差劲。事到如今的你,还能控制住自己的炁吗?”呼延哲神色紧张,“这种炁的乱撞到最后会让自己的浑身血液对撞,冲破血管内出血而亡。”
“那该怎么办!我要不先回去!”荣秀花看着自己碧绿色的炁从背后缓缓溢出,神色紧张道。
“不......应该来得及!”李颖眉头紧皱。
钟志本这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乳白色的炁缓缓化作雾,将众人笼罩在其中:“我我.....我将我们的身体流速放慢了三十六倍。”
“这....意味着什么?”高景行咽了咽口水。
山头,秦彦方猛地起身,“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整整是十八年。”
一个头顶似鹿角的人形生物缓缓从虚空之中走出,他那金黄色的眼眸让人望而生畏,好似天生的君主。只见这个怪物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沉睡太久了......王.....已经死了。”
“可你们诞生王。”秦彦方神情自若地说着,“我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了,眼前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龙族向来信守承诺,与人族可不一样。”
秦彦方呵呵笑道:“人族与龙族一样,也是最守信的。只不过我们分人,看人下菜而已。当然,在面对至高无上的龙族之时,一定是信守承诺的,毕竟......我这个人只剩下诚信了。”
龙族的人没有接话,转而问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我能感觉到是‘他’,‘他’回来了。”
“他?”秦彦方问道。
“不错,这是能追溯到万物的起源史。远古的仙魔大战,最终魔族灭亡后在仙的内部诞生。从而有了第二次的大战,仙凡之战。”
“仙凡之战?”
“呵呵,不错。如今生活在下五域的你们就是输掉的仙,而当初胜利的仙则在天上。”
秦彦方摇了摇头,苦笑道:“前辈......时代已经变了,这个世界早就没什么仙了。至于什么天上的世界,都是谣传......千年了,都没人在天上看到什么人亦或宫殿之类的存在。”
“没有不代表不存在。”龙族生物语气笃定地说,“龙族....就是最好的证明!”
“呵呵。你们‘王’既然死了,那么新王呢?”秦彦方问。
“新王......得等老龙王的‘茧’出现,里面空了龙族才会出现新的王。”
突然间,整个山体猛烈的晃动。
“我操!这是什么情况!阁老,你倒是给我们解释解释,不然我真的要被吓死了!”荣秀花大口喘着气说到,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肺部好像快要炸掉了一般,上一次肺部有着明显的痛楚是因为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他清楚的明白绝对是自己尚未踏入修行之路的时候。
“解释个屁!赶紧跑,这个.....这个.......”呼延哲此刻也有些气喘吁吁,丝丝缕缕的炁宛若实质浓稠的粘液一般朝四周蔓延而去。
李颖深深地看了一眼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这个地方恐怕是活的!”高景行惊呼一声,“坏了!我们搞错了,得速速回到祠堂,只有进入祠堂才能够保住性命!”
高景行猛然想起先前看到的壁画为什么都在他的眼中呈现出一副要将他们尽数灭杀,并且有着一副种星拱月之势。原来他们所有的意图不过是为了影响高景行的判断,让他误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那个所谓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