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就是山谷,后面追兵只有不到五里地,车轴还是不紧不慢的让大家寻找痕迹,他深知,在标记没发现之前,无论大家多勇猛,也挡不住层出不穷的追兵。
这一段山路比较狭窄,后面有条岔路口,已经是最有可能发现标记的地方了,可十来个人,来回找了三遍,还是没发现任何情况。
“队长,所有树洞和树皮都查过了,没有任何痕迹!”
“轴子,树枝树叶,包括地面也都查了几遍,还是啥也没发现啊。”
车轴很是恼火,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伸手采了朵野花,想靠花香来消除一下烦恼。
野花刚到鼻尖,心头突然一动:“栀子花?长河,栀子花什么时候开?”
“你是问我们北方吗?当然是五月以后啦,怎么了轴子?”
“可我刚才在来路上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
长河惊道:“你是说?有人……”
“没错,我们闻着花香寻找,肯定能有所发现。”
十几个人一起行动,果然不出所料,在山谷南边一处豁口,闻到花香一路向下。
车轴道:“长河,你顺着这道豁口下去,带上我们的识别标志,找到他们的最高指挥,记得,路上不管遇到任何人,都不得答话,必须想办法绕过去。”
长河面色沉稳道:“我知道轻重,放心吧。”
长河一个人下了山,车轴在周围开始布置兵力:自己要去北山守备,南边就交给了赵四指挥,考虑到这里可能是鬼子的偷袭主方向,他让两挺重机枪都摆在豁口侧翼,又在山顶安排两门掷弹筒作为支援火力。
不过这个方法被赵四给劝住了:“北山看起来易守难攻,但你只带陈小菊和于有光,实力太过薄弱了,还是让柿饼也跟着吧,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力量,否则万一遇到强敌,仅凭三支枪很难对敌。”
车轴听从了劝告,给他们留下了四枚跳雷以防侧翼被袭,就带着三个人向西边绕道去了北坡。
北坡挺长,约有两三百米,三个人自然防备不过来,好在到处都是杂乱的荆棘,只有靠东边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可以爬上,趁着鬼子还没到达,车轴一直下到坡地,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有一处比较平坦的地区,很适合集结队伍,就把一枚阔剑安到了树顶上。
回到山顶没多久,敌人的进攻就开始了,先是东边谷口,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紧接着,南坡也响起狙击步枪特有的射击声和对方歪把子断断续续的反击声。
整个山谷外,枪炮声、爆炸声响成一片,山谷内,也有一帮人正紧张对峙着。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刘医生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正是这个大个子,把敌人带到这里的,赶紧枪毙他吧。”
魏长河冷笑一声道:“小鬼子可是一路跟随着过来的,要是没有人做内应,他们怎么可能跟得这么准?还有,这栀子花可不是我们晋省现在能有的,快说,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哎呀,女孩子戴朵花怎么了?再说人家可是一心抗日才加入八路军医疗队的,刘医生,你可不能寒了一心抗日的学生的心啊。”
刘医生也是刚加入部队不久,对这个撒娇的女人没有任何经验,再说现在各部扩充,新加入的鱼龙混杂,他还真分辩不出谁好谁坏,只好忍着性子说道:“都别吵了,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走,都关禁闭!”
由于没有空闲的地方,就把他们两人全都关到了白天临时做手术的山洞,并在外面派一个小战士看住。
这一进去,名叫史文珍的女子就大喊大叫,说怕长河对她无礼,见小战士不答理,又跑到洞口跟小战士撒娇,可小家伙黑头黑脑的一根筋,除了拿枪呵斥她一番,丝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