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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

我没法原谅你,不可以原谅你。  对不起。  我已经,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好痛啊,好痛……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我做不到,我……直到最后,都无法做到。  对不起。我不是值得你拯救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对不起……我就是这样根本无法融入正常人的世界。  对不起,但是不要,不要转身离开我。  好痛啊……该死……这是要死了吧?等一下……死了……?  “?!!”死了?!治崎从梦中惊醒,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是被疼醒的,被这里的钝痛疼醒了……等下,手?咦??  “你醒了啊?”醒的还挺快。  “哎……?”治崎这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这里还是治崎的医院,不过好像恢复了临时的应急照明,有香跪坐在地上,自己正躺在她膝盖上,这让他立即想干脆就这么在这里死了好像也不错。  “你能不能起来啊,我腿麻了。”有香这么提醒着这个完全没有自觉的家伙。  “啊……抱歉。”轻声念叨的,有点儿不情愿的坐起来,治崎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都恢复了。不论是脖子上被吸血鬼似的东西咬的伤口,还是腹部严重到快死了的伤,就连右手的义肢都……等下,义肢?他惊奇的抬起自己的手来,不对,左边的那个还是义肢,但这个……不是!  “怎么了?你已经不认识你自己了吗?”有香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跟他说,自己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奇怪。这人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个谜。在伊莉斯和绘里一起恢复了他的伤势之后,相泽老师就带着警察和职业英雄回来了,医院现在正在被解救,香川先生也带着伊莉斯还有绘里暂时离开了这里,自己竟然被委任来照顾这个人。但是他显然是最不需要被照顾的那个吧?  “…………”不不不,这不是不认识的问题……治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右手不是义肢,是自己的手。原装的。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右手竟然被恢复了。为了确定一下这不是做梦,他叫了有香一声,“有香,看这边。”  “啊?干嘛?”  有香转过头去看着他,结果看到他右手按着地面,紧接着突然自己坐着的地板不知怎么向上抬起形成了一个斜坡,这个斜坡让有香一个措手不及就滑进了对面治崎的怀里——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的、这是他的个性?!  “好像恢复了。”是真的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是真的回来了。不过这事儿待会儿再说,手回来了,虽然只有一只,但是却和义肢完全不同。触感……和以前完全不同。治崎把有香抱住,然后说:“抱歉……有香,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吧?”  “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且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行。”  “…………”不行你个脑袋啊!别给我理直气壮的!  “我以为那里面的人是你……我以为……是你……对不起。”又一次道歉,一直重复一直重复。就算告诉他了,他也还是……一直重复着,“如果不能原谅我的话……我会做出眼严重的错事啊,有香……”  “我没有可以原谅你的地方啊!”  “哎?约法三章不是……”  “…………绘里率先原谅你了。”有香用力推开他,然后说,“她已经原谅你了。和你不一样,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是她说要让你恢复的,所以你现在才不是在手术台上,或者死了。”  “她已经能控制好个性了吗?”如果是的话,那自己的右手恢复了也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应该不是……主要应该是另一个孩子的功劳。”那个叫伊莉斯的小女孩,香川先生说是史塔克先生送来的。使用一个有蓝色宝石的魔法杖,她说那是魔法。果然这种事,只有魔法才能做得到吧。有香好奇的看着治崎的右手,她说,“恢复原状了吗?这是你本来被……砍掉的手吧?”  “啊……没错。你要看吗?”  “别举到我眼前,你想让我吃了它吗?!”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吃了我。”  “别随便说这种意义不明的话啊!!”真是的……有香先这么制止他,然后说,“总之……绘里说要救你。她说她虽然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但是却不希望你死。然后救了你的孩子说……战斗永远都不会改变,改变的是人。她们相信你,治崎。她们相信你可以改变。你明白吗?”  “她们怎么相信都无关紧要。我想知道你的看法。”我只在意这个而已。  “……如果绘里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能替她多说什么。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有香说,“所以约法三章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就是说原谅我了?”  “没有。”  “……那以后还可以见我吗?”  “我没事儿见你干嘛啊?!”  “那就是说可以。”太好了,这就可以了吧……这样……就行了。太好了。治崎这就站了起来,坐在地板上突然让他觉得全身难受,“有香站起来吧,好脏啊……地板。”  “虽然手恢复了,但是洁癖还是没有治好。”这么说着,有香也站起来,她说,“不过你还是不能见绘里哦。”  “啊,我没事儿见她干嘛?”  “不要学我说话!”  “…………”  “不许笑!”    “这么说来,右手完全恢复原状了吗?”香川也稍微有些惊讶,这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经过了医院的事件之后,他们被警察审问了差不多一整天才被放回来,碍于治崎的前科,这已经算是快的了。总之,现在他们回到了治崎的公寓里——因为这个人非要先去洗澡再说别的——然后讨论着突然出现的变化。  “啊,试过了。个性方面也没问题。”治崎回答说,“你刚刚说有香她……”  “有香小姐回学校了。请你不要纠缠她。”香川这么迅速的回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那么解修师就算是‘复活’了吧。不过这消息最好还是先别传出去比较好。目前也只有我和有香小姐知道这件事吧?”  “这么快就回学校了啊……”  “你在听我说话吗治崎先生?!请你不要总是想着纠缠有香小姐!”  “解修师早就死了。”治崎回答说,“现在,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如果这就是你想要问的东西的话。香川……还是什么都没有变。”  “是吗。那就好。但是毕竟你的能力已经上升了一大截,你没有想过重启以前的计划吗?”  “你是说八斋会的复兴?”  “就是类似的东西。”  “……在监狱的时候,我已经刚决定了新的目标。至少目前,这个目标还未达成。”治崎说着抬手覆盖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在达成之前,我就只有那一个目标。”  “那么……我们的目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是相同的喽?”  “啊。你在担心什么啊?害怕我吗?你的个性和我的比起来,才算是真的‘犯规’吧?”  “它基本上只有战略作用而已,我只有绝对必要的时候才会使用。”香川回答说,“总之,那我们的谈话已经可以结束了。对了,为了防止你忘记了,请你不要总是想着纠缠有香小姐。”  “我没有纠缠吧。她要是说‘不要’的话我也没强迫过她啊?”  “你越是这么说,就会变得越发可疑。”香川说着拿出了平板电脑开始添加日程,“要把监控你的行动放在每日的日程当中了。你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发展成跟踪狂,然后对有香小姐造成困扰。”  “啊?什么跟踪狂……这么说的话你不是已经发展成跟踪狂了吗?!”  “我只是在尽监护人的义务而已!你知道吗?!今天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她一个人从妇产科走出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等下,妇产科难道是——哪个小子干的?!不,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不是我干的!”  “否认的这么快,你的可疑程度要上升了。”好像又在平板电脑上添加了什么,香川说,“虽然这次有香小姐解释是为了帮助其他人才去的妇产科,但是我已经不得不把相关的问题重视起来。有香小姐已经长大了,越来越成熟,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手段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你……你到底想要解决什么问题……?”  “肃清你们这些妄图靠近有香小姐并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的问题。”  “……这样的话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一下你自己?”  “这个暂且不论。”香川立即转移了话题,他说,“治崎先生,有件事想要得到你的准许。关于你的事情,我想要和史塔克先生谈谈。”  “啊?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的目的与我相同,那么……史塔克先生需要知道你的存在。他才是有香小姐真正的监护人。”香川回答说,“而且……关于你自身选择的问题,我无法对你多说什么。因为我也和你差不了多少。我们都不知道普通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许史塔克先生……会给你一些建议,能够让你在日后的选择上更加轻松一些。你也不希望一直被有香小姐讨厌吧。”  “是吗……她讨厌我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觉得应该只是‘普通’吧?应该还没到讨厌的地步?”  “不要对自己那么有信心。我的意思是……关于你一直在意的问题,也许会有所解答。”  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吗?是关于……不论如何也无法产生忏悔和愧疚的那个问题吗?治崎停顿了一下,他看着香川,然后开口说:“好吧。如果这能稍微有所帮助的话。毕竟要是不好好处理……我现在,做出错误的事情的可能性也升高了不是吗?”  “很高兴你意识到了这一点。”说什么解修师已经死了……他不是已经‘回归’了吗?香川说着便站起来,“这样的话,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要走了。祝你好运,治崎先生。现在的处境有所变化……希望你也好好思考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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